温梨儿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只希望太子的其他女人,别来害她才好。
她看向摆在自己身前的十来匹布料,有八匹都是极好的绸缎,甚至还有两匹蜀锦。
一匹以月牙白为底,织有云纹,看起来简单却又富贵。
另一匹浅青色,上头织的是梨花花纹。
花瓣纤细舒展,藤蔓蜿蜒交错,又采用了‘经线起花’工艺,经线分色层叠,使花朵呈现立体效果,薄如蝉翼。
温梨儿诧异,选了这匹蜀锦送来,扶摇殿的人当真是花了心思的。
她让青梅青竹将两匹蜀锦捧到自己眼前来。
先是摸了摸那匹梨花纹样的蜀锦,让青竹好生收起来。
然后,她捧着那匹月牙白的蜀锦,眉宇间露出一抹笑来。
她转头询问秦嬷嬷:“嬷嬷,我用这批布给太子做几套衣裳可好?”
做里衣最合适,太子对她那般好,她觉得自己需要适当回报一下。
温梨儿心中细细算着,一匹蜀锦长度四丈,扣除掉一些边角料,可以做四到五套里衣呢。
要是平日里,秦嬷嬷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但现在……
“不行啊,主子,您现在还怀着孩子呢。”
“就做几套里衣而已,不累的。”
可秦嬷嬷还是坚决摇头:“您现在不能碰针和剪刀。”
温梨儿不解:“为何?”
秦嬷嬷担心吓到她,原是不打算说的,但见她要坚持做里衣,便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了。
“在老奴的家乡,有这么一个说法。要是怀孕的女人碰针线、剪刀等物,生下来的孩子会变成兔唇的。”
温梨儿:“……”
她一言难尽的看向秦嬷嬷,幽幽道:“我娘怀我的时候,不知给我父兄缝了多少回衣裳,还给我做了不少小衣裳呢,秦嬷嬷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秦嬷嬷很执着:“说不定主子没有变成兔唇是个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温梨儿虽然不信这些奇奇怪怪的说法,但见秦嬷嬷很坚持,只能作罢。
“那便将这匹蜀锦好生收着,等我生下了孩子后,再给殿下做。”
“对对对,等主子将皇孙生下来后,再做也不迟。”
说完,秦嬷嬷飞快的将温梨儿手中的蜀锦收去了库房,那模样生怕温梨儿反悔。
……
毓庆殿。
宴时叙正在书房练字,永泰过来禀。
“殿下,慈宁宫的秀萍来了,太后让您过去一趟。”
宴时叙心头咯噔一声。
昨夜那般放纵,便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准备。
这不,就来了。
宴时叙默默去了殿内,也在自己膝盖上绑了一对厚厚的护膝。
这一招,还是跟他的小奉仪学的。
到了慈宁宫后,他还未进去,便感受到了一股低冷的气压。
晏时叙走进去,朝上首的太后行礼。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福寿安康。”
太后冷哼一声,看起来是真的气着了。
她也没同太子拐弯抹角,斥道:“还不给哀家跪下!”
宴时叙闻言,‘砰’的一声,很果断的跪了下去。
这一声重响,把太后心疼的不行。
但太后强行维持着面部表情,瞪他。
“太子昨夜行事太过荒唐!温奉仪肚子都六个多月了,你还折腾了三个时辰!你是想把哀家的曾孙给折腾掉吗?!”
晏时叙微愣。
皇祖母生气,不是因为昨儿他宠幸了温奉仪?
而是他折腾的时辰太久?
晏时叙微微有些尴尬,哪个多嘴多舌的宫人,传这种事情。
他低头认错。
“昨夜是孙儿不对,下次再也不会了。”
昨夜那事可一点也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