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峰从烟斗里倒出烟灰，手指捏着灰粉，往伤口上涂抹：“听你提了几次玉昭，那是什么？”

伤口上火辣辣的发痒疼痛，顾衡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收缩。

顾衡强忍着不适，也不问梁千峰往自己伤口上弄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梁千峰的话：“是我外祖的家乡，也是我筹谋的地方。那里离清城近，我就是在那遇到苏知远的。”

梁千峰手指一顿，后知后觉的想起原剧情：“你还真是步步算计，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好胆量啊，顾尽轩。”

顾衡愣了愣，梁千峰从没这样叫过他，即使从苏知远的口中得知自己是有字的，也从没当过一回事。

梁千峰给他包扎好伤口，在末端恨不得打个死结：“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做？”

梁千峰抛出一个表忠心的问题，就等他如何接盘。

接得好了，就留下，接不好，那就重来。

顾衡回过身来，这下梁千峰没有拦他。

“殿下若是死了，我自当追随殿下而去。”

梁千峰看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那双紫色的眸子有些玄幻，一不小心就被其拉入了幻境里头：“那挺好的，”梁千峰凑上前，嘴唇和顾衡的脖子挨得极近，“我现在就想死了。”

顾衡瞳孔剧烈收缩，问：“殿下为什么这样想。”

梁千峰两手毒蛇般缠绕在顾衡的肩头，他两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却沼泽般缓慢的带着入侵者下坠。

“因为我不想活了啊。”

梁千峰如鬼魅般的嗓音在耳边诱惑：“要不，我们私奔吧？你不要你的宏图大业，我也不要我的王权富贵。我们什么也不带，跑到深山老林做一对悠闲自在的眷侣，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顾衡话音一转，“只是我家殿下细皮嫩肉的，怕是受不了那样的苦。深山老林蚊虫多，野兽也多，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梁千峰尝了一口顾衡的滋味，将那些未尽之言堵住：“你答应我了，不能再回去找喻原麻烦。”

顾衡脸颊讨好的蹭了蹭梁千峰：“很抱歉，殿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回头路了。”

梁千峰：“那东西不属于你。”

顾衡摇头：“很多东西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只有我自己动手，才会有属于我的东西。”

梁千峰：“顾衡，你不听我的话。”

顾衡：“我一直都听殿下的话。”

梁千峰：“你没有！你再顶嘴我就打你了！”

顾衡实施一遍“顶嘴”。

梁千峰的脑袋晕乎乎的，都忘记追究顾衡是什么时候挣脱出双手的事情了，只红着一双含着浓重水汽的眼，迷迷瞪瞪的找不到聚焦点。

顾衡抹了一下梁千峰的嘴唇，道：“我很听话的，虽然不是一直。”

终于找到聚焦点的梁千峰转头，避开顾衡的眼：“楼下可能有人找你，给我换药吧，我吃不下了。”

顾衡抱着梁千峰回到床上，在人家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等我回来。”

有的事情不用多问，就像现在，顾衡不会问梁千峰为什么会知道楼下有人来，而且还是来找他的。

有些事情两人心照不宣，说出来了，反而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