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先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再开口,她便果断地结束了通话。
……
与此同时,灯光幽暗的书房内。
傅靳年身着深色真丝睡袍,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微屈,姿态慵懒中透着一股迫人的威势。
他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动着,眸色深沉难辨。
周勤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刚刚放下手机,眉峰微拧。
“二爷,柳夭的警惕性非常高。”
周勤汇报道,“用投资的名义接触她,这条路行不通,她直接拒绝了。”
显而易见,第一次试探,失败了。
傅靳年拨弄佛珠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淡淡开口:“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周勤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威逼?”
傅靳年终于抬起眼帘,深邃的眸光落在周勤身上,摇了摇头:“阿绵和柳夭,是朋友关系。”
他的声音平缓,却让周勤心头一凛。
“她们相识多年,情谊匪浅。”
“若是用了过激的手段,一旦惊动阿绵,只会让她对我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反感,得不偿失。”
周勤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
二爷现在做任何决定,首要考虑的便是楚小姐的感受。
这份小心翼翼和顾忌,让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变得束手束脚。
否则,以二爷从前的行事风格,早就派人将柳夭“请”来,用尽手段撬开她的嘴了。
偏偏这个柳夭,是目前唯一掌握着二爷生母线索的关键人物。
而楚小姐,又是二爷心尖上的人。
这局面,着实有些棘手。
“柳夭的软肋是什么?”
傅靳年再次开口。
周勤垂眸思索片刻,面露难色:“柳夭此人,背景简单,却也干净得过分。”
“她母亲早年病逝,父亲不详,无亲无故,也未曾婚配生育。”
“m神迹经营得风生水起,她本人能力出众,从不缺钱。”
“可以说,除了m神迹和楚小姐,她几乎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人或事,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明显的软肋可以拿捏。”
傅靳年闻言,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修长的手指停在佛珠上,不再拨动。
书房内的气压似乎又低了几分。
周勤看着自家二爷那深沉莫测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提议:
“二爷,要不……我们秘密将柳夭控制起来?”
“只要手脚干净些,不留下任何痕迹,应该不会惊动楚小姐吧?”
“毕竟,柳夭身在锦海,楚小姐远在京城。”
“只要她们近期没有频繁联系,或者约定了什么重要事情,楚小姐未必能及时察觉到柳夭失踪。”
傅靳年缓缓转过头,眸光平静地看着周勤,却让周勤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周勤,”他语气平淡,“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周勤心头一跳,立刻垂首:“属下愚钝。”
“我的阿绵,何等聪慧敏锐。”
傅靳年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她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