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如意毫不留情地戳穿真相，也戳穿他最后一丝幻想：“如你所见，前些日子你汗阿玛已经昭告天下，册立皇四子胤禛为新任太子了。”

“君臣有别，你小子日后可别一口一个老四了知道不？”

九阿哥：……

谢谢科普，但他其实一点一点也不想知道。

虽然他本人并不是那块料，也从来没有对那个位置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汗阿玛那么多儿子呢，怎么就偏偏选了跟他关系最差的老四？

这种携大功归来，结果发现死对头已经荣登太子宝座的感觉……

就憋屈，非同寻常的憋屈。

眼见着康熙已经挥退所有闲杂人等，如意就笑着给九阿哥递了块帕子：“实在难受你就哭一场吧，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再接受就会容易一些。”

“也别不好意思，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九阿哥嘴角微抽：“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也不用。早在二哥跟去攻打倭子国的时候，孙儿这心里其实就有了底。二哥无心被复立，只想着不辜负生平所学，尽自己所能为大清做点什么。”

“他那个最名正言顺的率先放弃，老四……哦不，太子四哥可不就成了最优选择？”

毕竟不管怎么样，人家爷仨还好歹干出了康乾盛世。

他们这些其余的兄弟们……

要么各有各的缺点，各有各的短板。为臣可，为将可，为帝就……不能说大大不可，但谁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比雍正干得更好就是。

最文武全才，没什么显著缺点的十三还以老四马首是瞻。

这看似许许多多的选择之下，可不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九阿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已。

毕竟有二哥的前车之鉴在，他还以为汗阿玛此生都不会再立太子，直接在临终时将皇位传给老四。

结果出海一趟回来，整个天都变了？

九阿哥万万没想到，自然特别震撼，好半晌才平复好心情。

还没等着开口说点什么呢，他家汗阿玛就已经开始追问：“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才让你这么急切？”

提起这个，九阿哥就满脸激动：“汗阿玛您听儿子细说，听完之后，您保证也一样激动。”

“事情要从儿子此番归航，路遇东印度公司的亨利船长说起。”

眼看他这要长篇大论，康熙皱眉打断：“长话短说。”

“嗻。”

九阿哥行礼：“就是对方名义上是公司，表面正经做生意，实际上黑白都来，手上武力还挺强。许是成功过太多次了，竟还打起了儿子的主意。儿子干脆来了个黑吃黑，把对方打败，掳了他的船跟货。”

“结果您猜怎么着？”

呵。

康熙冷笑：“朕猜你想抗旨不遵。”

呃，九阿哥挠头，再不敢多废一句话：“儿子本想知道他们那个什么工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结果却发现这哪是他们的？分明是抄咱们的！就在那船上，还有不少他们新偷过去的资料，新掠过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