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公主和羊小白她俩的反应,在另外那两位女客、还有无患姑娘的眼中看来,却并没什么稀奇的。
一是这两位姑娘都是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
另外一见到如此英俊的公子发一下呆,就像男人见到美貌姑娘会失神一样,其实都是人之常情,被美色所迷不是很正常吗?
因此羊小白和李龙妆的反应,显然被她们误会是对面前这三位少爷极其满意……
所以那位文静的大家闺秀,伸手就招呼燕然他们三个坐下,无患姑娘也笑着离开了房间。
当包裹着厚重丝棉锦缎的房门关上以后,屋子里就剩下了这七个人。
燕然特意被那位姑娘,安排坐在了李龙妆公主和羊小白姑娘中间。
虽然是近在咫尺,但是这几个人除了眼神之外,根本没法交流!
随即众人相互间一番介绍,那位显然是请客的主人,文静的大家闺秀,叫小溪姑娘。
至于那个美貌至极,看得人心惊肉跳的美女,则叫小月姑娘。
在这之后,李龙妆叫小妆姑娘,羊小白自然就是小白姑娘了。
燕然他们自然也自我介绍了一番,什么阚家禅鲍披龙之类的名字一出口,羊小白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以控制……
燕然其实很想问问,羊小白是怎么进来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根本没法开口。
这种奇异的场面,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燕然原本是来查案子的,却没想到进来之后立刻就上了岗。
然后他招待的人还是熟人,然后他们还没法交流!
本来燕然就以为这样的情形就够糟的了,可是他们刚刚相互介绍完,又一个突发情况,却又接踵而至!
这一下就连燕然这般渊深如海的心理素质,都不禁想要跳起来挠墙了!
只见房门再次打开,那位无患姑娘又走了进来,这次她从外边带来的只有一个人……居然是君风华少爷!
君风华自然是不用说,一身清贵之气,毫无疑问是汴京城中,首屈一指的美男子。
那位请客的小溪姑娘立刻将他留下,让他坐在了自己和小月姑娘中间。
这时的苏信和燕青,就算他们都是世间的顶尖人物,也曾经受过燕然的训练,还是被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弄得两眼发直……
可燕然却好像,突然间明白了!
直到君风华少爷的突然出现,而且穿着一身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衣服,换上了粉妆楼的工作服,燕然就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定是自己派去监控李龙妆公主的人,到大相国寺茶摊那边报信,说这个公主又孤身一人,化妆成民女逛街去了。
所以红袖才会立刻派人去保护这个西夏公主……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武力强悍,又同为女子的羊小白姑娘了呗!
因此羊小白才会和李龙妆一起出现,至于她们为什么会被那位小溪姑娘带到这里,那就是另外一个谜团了。
而那位君凤华少爷,他在茶摊那边知道这件事之后,不久就发现西夏公主居然带着羊小白,从正门进了粉妆楼!
君少爷一定是担心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会出现问题,所以他也以面试者的身份去了文房铺,试图跟自己取得联系!
然后以他的样貌,自然是不难雀屏中选,君风华的头脑也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猜出了文房铺和粉妆楼之间的联系。
所以他也顺着线索来到粉妆楼,之后就被那位无患姑娘,将四个新人编成了一队,来招待这四个特别挑剔的姑娘!
卧槽……这还查案子呢?
想到这里,燕然心中不禁哭笑不得的想道:我能把现在屋里的事儿先掰扯明白就不容易!
这个不省心的西夏公主跑到这儿来,是有心还是无意?
那个小溪姑娘和小月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们是不是跟雨师留在粉妆楼的秘密有关?
只要今天这个场面,稍稍出了一点差错,那我还查个哨子啊?只能打草惊蛇,外加无功而返了!
想到其中的利害,燕然立刻收回了心神,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的场面……
可是他转脸一看羊小白,燕然就知道坏了!
羊小白姑娘之所以武力强悍,却没能进入燕然的弟子十人组,就是因为她心思单纯,做事直接,甚至有时还有一些火爆。
因此当燕然看见羊小白看向君风华的眼神里,就跟带着刀子似的,燕然就知道小白姑娘误会君风华了!
君风华突然出现在这个场合里,而且还被两个美女夹在中间调笑撩拨……这场面让小白姑娘看见了,没有用毒药当场将所有人放倒,就说明她已经够能忍的了!
现在的小白一反常态,端起酒来就大口地喝下去……燕然一看就知道,她恐怕也忍不了多久了!
……
此刻那位小溪姑娘看到人已经来齐了,便端起酒来笑着说道:
“听说你们四个都是新人……今儿只管用心伺候!”
“我这几位姐妹都是贵人,你们把她们哄高兴了,大家的打赏一律都是双份儿的。”
“大家放开点,不要拘束,开心要紧!”
燕然他们几个听见这话,连忙端起酒杯相敬,也表现得相当乖巧凑趣。
于是屋里的八个人捉对儿饮酒调笑,杯觥交错耳鬓厮磨,立刻就聊在了一处。
燕然一边和李龙妆公主聊天,一边不住的用眼神警告羊小白,可是小白姑娘却根本没看到他的目光!
以小侯爷的水准,应付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游刃有余,很快他就把几位姑娘的表现,全都看在了眼里。
那位请客的小溪姑娘,看来是个大家闺秀,她对粉妆楼的玩耍套路非常熟悉,应该是个识途老马,估计和店里的关系很瓷实。
这位小溪姑娘虽然二十岁不到,看得出却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偶尔一句话就能控住全场。
看来她不但是个老客人,而且还是专程来这里玩公子,倒不像是个心怀鬼胎的。
至于那位小月姑娘,长得极其漂亮,却是冷艳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