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长得如此美,没道理小国舅不喜欢您,说不准他也和您陷入一样的愁思呢,奴婢说句不好听的,您当初在小国舅眼里就是个小丫头,他只当你是小辈,哪里会生出男女之情。”
“含翠,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还能不知道外面是怎么笑话我的吗,首辅家的千金就是个药罐子,家世好又如何,还不是没人敢娶,我都十六了,你看上门求娶的都是些什么人家,歪瓜裂枣,我才不要嫁给他们。”
楚玥心思剔透,对外界的评价一清二楚,母亲生她时凶险,导致她身体打小就不好,从小到大都是被药灌大的,长大后身子骨才渐渐变好。
可太医还是断言她这辈子无法生育,要是强行怀孕恐有性命之忧。
这也导致上门求娶的人家都是些小门小户,楚衡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哪里舍得她嫁给这种门第的人家。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我都不能正常生儿育女,又岂敢奢望他的喜欢呢,大抵他也是嫌弃我不能生吧。”
世道还是对女人太苛责了,不能怀孕的女子就算家世再显赫,寻常人家都望而生畏,更别提陆邦了。
含翠嘴唇嗫喏几下,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如何说起,毕竟小姐的身子骨确实不能遭受生育之苦,小国舅因为这方面的顾忌,拒绝小姐也是情有可原。
楚玥见含翠不说话,愈发觉得心中的猜测是对的,顿时愁绪绕上心头。
“含翠,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含翠只好福身退下,走到门口又忍不住提醒:“小姐,算奴婢求您了,您多少吃点,不然夫人见您瘦了又要哭了。”
“知道啦。”楚玥恹恹地趴在桌子上,透过窗户看到树枝上的一对喜鹊。
为什么喜鹊都能成双成对,她却连和心上人诉说爱意都不敢。
宋璃和楚衡成亲后感情甚笃,生了一儿一女,夫妻二人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给女儿一个健康的身子,每每提起这事,宋璃和楚衡都后悔不已。
“待会我去看看玥儿,你去吗?”宋璃在女儿身上花的时间远比在楚衡和小儿子身上花的要多。
一时见不着,心里就牵肠挂肚,担心她吃饱了吗,衣服穿的暖不暖,有没有着凉。
楚衡对体弱的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疼爱,女儿的婚事一天没有着落,他就不甘心,他楚衡的女儿何须别人挑三拣四。
“夫人,我还有些朝堂上遗留的琐碎事务没处理完,等晚些再过去看玥儿。”
宋璃知道丈夫作为当朝首辅,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他手,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体贴入微道:
“我让厨房炖了汤,忙完记得喝,再累也不要把身体熬坏。”
楚衡将妻子的手捉住,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表情略显幽怨,活脱脱像个深闺怨夫。
“夫人,你都几天没陪我了,今晚都得补上,欠的债都要还,听到没!”
宋璃这么些年早就领教过楚衡的各种讨债方式,妖娆妩媚的面容瞬间羞红,嗔了他一眼,羞恼地拍了下他的胸膛。
“都老夫老妻了,不怕外人笑话,快去忙吧,外人要是知道威严的首辅大人在家里这副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楚衡挑了下眉,不以为然,妻子才三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外表看起来也和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般,他巴不得两人一直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