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洲朝他道声谢,转头问钟城:“钟队,罗队的遗体还在泉水县城,我们可否结伴一同送他们师徒回延州?”
钟城苦笑道:“我们要晚一两天,你先回吧。”
他身旁两名兵房武师却冷啍一声,怒视燕七一眼。
刘远洲点点头,向众人告辞离去。
罗宏宝又叫丁越和众执役也出去,厅堂里只剩下他们几名武师。
“刚才我们已向刘远洲问了话,我认为这件事已十分清楚了,就请子和你草拟一份报告,我们六人署名后提交院里吧。”
“诸位可还有异议?”
罗宏宝说完看向下首众人。
燕七摇摇头。
兵房一名武师道:“黑风盗和白头教众必定尚未逃远,而且其中还有一名受伤的武师,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杀光这帮杂碎。”
另一名武师腾地站起来附和道:“小钱说的是,现在调查也调查完了,留下小刘写报告,咱们赶紧出发。”
罗宏宝皱起眉头:“老徐,你先坐下,院里给咱们的任务是救援和调查,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调查向院里报告,之后如何行动自有院里安排,我们不可妄自行动。”
老徐睁大眼:“到那时还追个屁!”
刘子和慢悠悠道:“老徐,我知你与罗大右兄弟情深,可也不能胡乱行事,咱延州院当下对白头教的方略是监视和驱赶,你莫坏了规矩。”
“嘿,和稀泥,别他么跟我讲规矩,敢情死的不是你功房的人,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小钱讥讽道。
刘子和跳起,怒视小钱:“有种再说一句!”
他做事最擅长左右逢源,又因他名字中有个和字,因此在院里得个和稀泥绰号。
他最忌讳别人叫他这个绰号,何况被当面叫破,更是气得跳脚。
“吵什么吵,都坐下,给外人看笑话是吧!”
罗宏宝怒声喝道。
刘子和冷啍一声,缓缓坐回座椅。
钟城低声轻喝:“老徐,小钱!”
老徐和小钱才一脸不情愿坐下。
燕七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似对刚才吵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笑。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辞别药田众人,带上刘小川遗体,刘远洲和马东朱大有启程返回延州城。
郑小龙跟随刘子和留在药田,刘小川的几名兵房师弟因尚在执守任务期,不得随意离开。
因此只有他们三人回去。
骡车缓缓驶出药田大铁门,刘远洲见道路两旁乱石堆弃,仔细看去尚有斑斑血迹。
叹口气,扬起鞭子轻喝一声,骡车加快速度,很快便把药田甩在身后。
“远洲,你知道罗队遗体在哪里吗?”
马东突然开口说道。
见刘远洲摇头表示不知,他继续说道:“我听说停放在泉水县衙,衙门的人要进行什么堪验。”
刘远洲心下恍然,难怪昨晚兵房几人脸色十分难看,原来如此。
对死者尸首进行勘验,免不了开膛破肚,兵房几人自是不愿意。
想来罗宏宝或者院里是首肯的,要不然钟城几个岂会就范。
就是不知还有什么可堪验的。
思索一番,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