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回来,张氏又开始张罗着做饭。切羊肉,和白面,很快香喷喷的羊肉饸饹面便端上桌。
吃罢饭,男人们坐在炕上喝着茶,说着话。
张氏和李氏在收拾碗筷,不时插几句话。
不一会儿,听到风声的二叔刘家红来了,也有几位关系亲密的本家堂叔伯也来了。
张氏请客人上炕坐了,又是上茶又是端来瓜子糖果,忙前忙后,虽劳累心里却快活。
夜里,客人们相继离开,安顿三爷在刘远洲原来住的那间窑洞睡了。
这间窑洞张氏经常打扫,也时不时生把火。是以,虽半年多不住人,亦干净整洁,也不觉得阴冷。
刘远洲推门走进父母住的窑洞,见他们还在拾掇,便拿起扫把帮着扫地。
张氏一把夺过扫把,把他推到炕头坐了。
嗔怪道:“累了一天,好好坐着歇息,这点活儿我和你爸来做。”
刘远洲拗不过,只得看着二老忙活。
灯焰荧惑,人影摇曳。
父亲的背有些驼了,母亲鬓角的白发似又多了些。
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觉眼眶一阵湿润。
一切收拾停当,张氏和刘大才上了炕,三人围坐着说些体己的话。
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练功辛苦不辛苦,有没有被欺负。
母亲的问题永远都是那么琐碎而微小,却也直击刘远洲心房。他再次流泪了,于是母亲又哭了,父亲在偷偷抹泪。
三人一直说话到很晚方才歇息。
第二日,刘远洲依旧天麻麻亮便穿衣起床,先在院子里站会儿桩,体悟劲力,似有所得。
之后便开始轻功《神行千变》修习。
先在脑海里把功法前两重练法回想一遍,加深记忆。因第二重功法暂时无法修习,他坚持每日回想记忆,以免遗忘。
然后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配合第一重呼呼法朝后山山顶跑去。
一气跑到半山腰,他已力气耗尽,无以为继,便一面运起阴阳桩呼吸法,一面朝山顶慢慢走去。
轻功的修炼也分入门、小成和大成。按东方石门所说,只有练至大成,方可达到秘籍第一重所描述的“日行千里,渡水登萍”。
现在嘛,他修习这门轻功也有小一个月了,虽不是每日都练,但也未偷懒。效果也是有一点的,奔跑时感觉身体似乎更轻快一些。其他便无明显感觉。
距离入门尚有很长距离啊,只有第一重入门后方才有显着变化吧。
不过,他内心也并不着急,哪门功夫的修炼不是经年累月的苦修而成的?
况且,他现在对轻功的修成也并无十分迫切的需要,之所以勤加苦练,更多的是因为这是他得到的第一部高级功法。
来到山顶,一轮红日正好自东方升起。
刘远洲内心涌起一阵喜悦,忍不住仰天长啸。
吃过早饭,刘远洲到村里同族长辈家里拜年,每家都送上一些寻常礼物。
这些人情世故他现在做起来已得心应手,更兼他神情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外表气宇轩昂,令他一众长辈亲友连连称奇,心里对刘大一家敬重起来。
他也去看望了刘闯的父亲,并如实相告了刘闯近况。刘父听了大吃一惊,一个劲儿向刘远洲说着歉意的话。
刘远洲却一笑置之。
他又去见了张河。
张河已正式随他父亲开始打铁,身体明显壮实很多,但肤色也更黑了。
见刘远洲回来,他十分开心,张罗着准备酒菜。
刘远洲欣然答应。
二人边喝酒边聊天。诉说各自近况,追忆小时候欢乐的时光。
说到开心处,二人都是哈哈大笑。
张河是真乐天派。他羡慕刘远洲丰富多彩的生活,但也对自己当下生活充满热爱。
他说:“每当我把一块铁旮瘩打造成一把镰刀,一把锄头时,我真的很快乐。”
他又说:“我爸给我说了一个婆姨,今年便会娶过门。”
刘远洲也说出他的理想:“我要成为炼气宗师,走遍千山万水,见识各种不同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