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本能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
他起身拥住她,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和颤抖。
熟悉的触感透过接触的肌肤传来,身体每一处的叫嚣都在告诉他,这就是安安。
傅景臣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当下情形,而手上动作也没停。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双手穿过她的膝窝,吓得苏安宛双眸睁大,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哪怕被吓到,也只敢死死抱住怀中的毛毯,不敢主动触碰他一丝一毫。
生怕被厌恶。
她从傅景臣那句称呼到现在,脑子一直是宕机状态。
不明白今天晚上他是怎么了。
傅景臣大步走向沙发,坐下后将瘦弱的人儿直接放在腿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借着灯光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细嫩而又苍白的脸颊。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几乎令他血液倒流。
“宝宝冷?”傅景臣感受到她身体在轻颤,立刻打开薄毯将她浑身包裹住,大手将她抱得更紧。
苏安宛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颤着水眸仰头看他,“你、你……”
傅景臣真的没被人夺舍吗?
明明今天下午回来还对她不假辞色,熟视无睹的。
他的生日,她做了一桌子的菜,他看都没看一眼。
才短短几个小时。
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而且,他是怎么自然地唤出那样肉麻的称呼的?
是不是今夜出去喝酒了?
傅景臣听到她带着害怕的声音,心猛地一揪,柔声哄道,“宝宝,别怕。”
苏安宛却觉得他疯了。
可无论是他酒精上头还是一时兴起。
她真的……好贪恋这样的温柔。
很上瘾。
傅景臣摸着她脸颊的指尖都在轻抖,心疼到极致的目光一寸寸划过她的眉眼。
是安安,是活在那五年有名无实婚姻里的安安。
这时的安安还喜欢用柑橘香的沐浴液,他身上还是古板的木质香水味。
他一眼便看出,安安如今对突如其来的转变十分恐慌,可他不想循序渐进,哪怕是装出来的疏离,一丝一毫都是对她的伤害。
“宝宝的手指怎么了?”
傅景臣垂眸就看到了她伤痕斑驳的手,问完之后他反应过来,是烫伤,油溅到的伤痕。
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温柔,蕴藏的爱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苏安宛不可避免地清醒沉沦。
她坐在男人腿上,被他牢牢抱在怀里,于是咬着唇瓣,试探着用手指去触碰他的袖口,拽住一点点的衣角。
没有被挥开。
清澈的眸子里闪烁出偷偷得逞的欣喜。
傅景臣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都要碎了。
她斗着胆子问,“你头疼吗?”
喝醉了的人好像都会头疼。
傅景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确实头疼。
见他颔首,苏安宛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可悲。
原来真的是醉酒。
也对。
清醒的他从不会这么对她。
更不会碰她。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那些伤痕,“疼不疼?”
苏安宛脸颊绯红,轻轻摇了摇头。
“等我一下。”傅景臣将人轻轻放在沙发上,自己起身去旁边的柜子上拿了医药箱。
他拿着医药箱回来,重新把苏安宛抱在腿上,动作轻柔地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和烫伤膏。
傅景臣先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疼痛,然后用棉签蘸取药膏,一点点涂抹在她的伤痕上,边涂边说,“以后不许再做饭,有什么需要找我或者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