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如蒙大赦,连忙小心翼翼地挪到沙发边,恭恭敬敬地伸出自己的手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江川的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杜宇的寸口脉上,双目微阖。
客厅里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只有杜宇紧张的心跳声,仿佛擂鼓般响在自己的耳边。
数息之后,江川睁开眼,指尖离开了杜宇的手腕,语气带着嘲弄。
“脉象弦滑而数,关脉尤甚。你这体内不是虚,是火!熊熊大火!而且是妄动之相火,把你的肾精都快烧干了,生理机能自然如同槁木死灰,哪还有半点活性可言?”
“火?火旺?!”
杜宇脸色惨白,失声惊呼,“可,可他们都说我是肾虚,需要大补啊!我这两年光是鹿血就喝了不下几十斤!还有各种鞭,各种参茸……”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到江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
“呵,鹿血?虎鞭?蠢货!”
江川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你这情况,本就是阴虚火旺,再用那些燥热之物强行催发,如同抱薪救火!简直是自寻死路!现在想活命,就得先把你这身邪火给卸掉!”
“卸,卸火?”
杜宇一脸茫然,又带着绝处逢生的希冀,“那……那该怎么卸?江神医,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江川站起身,瞥了他一眼。
“跟我来楼上。”
杜宇不敢怠慢,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
江川带着他来到二楼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然后,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古朴木盒中,取出了一套金光闪闪,细如牛毛的长针。
正是九龙金针!
金针在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杜宇看着那排长短不一的金针,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江神医,这……这是要?”
江川没理会他的紧张,动作娴熟地点燃了酒精灯,将几根金针快速消毒,手法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脱掉上衣,趴到床上去。”江川的声音不带感情。
杜宇不敢违逆,连忙照做。
当冰凉的金针刺入背部穴位时,杜宇身体猛地一颤,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反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胀之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江川的手法快得惊人……
捻,转,提,插……
指尖仿佛有生命般在金针尾部跳跃。
杜宇只觉得一股股灼热的气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顺着经络向外宣泄!
原本感觉整个人像个火药桶一样,随时都要爆炸的焦躁感,竟然在一点点地消退!
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股让他日夜不宁的邪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身体内部,仿佛久旱逢甘霖般,滋生出丝清凉之意。
更让他震惊的是……
随着那股燥热的退去,身体某个沉寂已久,让他绝望的部分,竟然……竟然隐隐传来了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真实的……悸动!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