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安候夫人给宸王府的年礼加了两成,表明了想亲近的意思。
不能再多加了,毕竟宸王府也要给文康大长公主送年礼的。
你加我也加,差不多就得了。
过年送礼就是来来回回,你给我送,我给你送。
只要注意些,别将人家送的东西再送回去就行。
但凡沾点儿关系的,都走走礼,表示亲近。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不方便走动的,偷偷走动走动,就不显眼。
怕皇帝反对叶家与文康大长公主府联姻,两家没有声张,趁着年底热热闹闹地互相走礼,将三媒六聘走了一半,算是将婚事不显山露水的定下了。
秦氏是假的这事儿当然也瞒不住了,叶凌风可算是丢尽了脸。
不过,他卧床养伤,也不见外人,老老实实地做鸵鸟,装隐形人。
边境的情况也瞬息万变。
北戎和西狄边境真真假假的流寇,经过镇压,已经消停了。
而南邵王上真的发起了战争,讨伐的国书送到了京城。
他要为儿子讨个说法,让穆元帝交出杀人凶手,不然绝不停手。
把明珠公主留下做人质了,每次战争都推在最前面。
守关的将领投鼠忌器,不敢杀明珠公主,紧急军报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连失两座城池。
大年三十儿早上,穆元帝收到了南邵军报,脸色黑沉如墨。
将穆景川叫到跟前,将折子砸到他的脸上。
穆景川抬手,接住折子。
他明知故问道:“皇兄这是做甚?臣弟所犯何罪?”
皇帝怒极反笑,“朕不信你没得到消息!还在这儿装!”
穆景川面无表情地打开折子看了几眼,道:“皇兄认为是臣弟的错?”
南邵王子在东穆养蛊,算计穆景川的王妃,与明珠公主苟且,皇帝不敢说是穆景川的错。
强词夺理道:“他养蛊,但并未用蛊做恶!算计叶流西,你可以等他回南邵后再杀呀!
让他死在东穆就是我们的锅!
看看,现在人家要凶手,你说怎么办吧。”
穆景川冷漠地道:“皇兄想怎么办?臣弟都听您的。”
说完,眸色无温地看着皇帝。
皇帝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眼神闪躲了一下,道:“你跟着大军南下吧,朕封你个监军的职位。
给南邵王回国书,朕派你去与他协商。
你闯的祸,务必将战争平了,不然,如何跟那些为此丧生的将士和百姓?”
战争的准备早就做好了,随时可以开跋。
不能将士们上战场拼命,罪魁祸首却在京城享福。
穆景川沉声道:“臣弟不服。”
穆元帝眸子眯了眯,浑身散发出龙威,“你说什么?你想抗旨?”
穆景川冰冷无情地道:“南邵王子又不是本王杀的,凭什么让本王背这责任?
当时肯定有南邵细作跑了,知道凶手不是本王,本王去了也不管用啊。”
穆元帝眉头紧锁,“凶手是谁?”
他以为,穆景川想推个手下出来顶罪。
出事儿让下人顶罪,这是大户人家里众所周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