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闻市长,首先是我们支行班子前期宣传引导工作没有做好,导致少数员工对政策误解很深,二是有些平时对支行管理不满或者一些个人诉求得不到满足的员工,也在借机挑唆滋事,误导了许多员工,三是少数员工自身素质不高,惟恐在末尾淘汰中被涮掉,所在一方面买断走路,而另一方面也要借机发泄对支行的不满。”
闻哲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中驿,把刚才丁梅递给他的一张表格在手里扬了扬,说:
“刘主任,按照你说的意思,长宁支行简直就是洪洞县里无好人了。别的不说,这一百零五人,绝大多数是你们支行的骨干。如果他们是对行未满的、素质低的、对政策不满的员工,那么你告诉我,支行还有什么员工可以依赖依靠?”
闻哲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对这些申请买断的员工心中也是有看法的,最起码,不能将自己曾经所在的单位推入要关门的境地。而且他也知道,这些人中有些是真如刘中驿所说那样,有能力、无好心,想乘机看农商行笑话的。
但是他的想法不能说出来,何况这明显是曹玉国在摆自己一道,那就不用同他客气了!
他看看刘中驿,说:
“你先坐下吧。”
刘中驿如蒙大赦,忙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
闻哲环视了一下会场,说:
“刘行长,你有什么想法和对策?”
刘开洪此刻并不想多说话,这些问题都曹玉国独断专行做决定的后果,现在要自己来揩屁股,也太折腾人了。何况此次事件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冒然处置,出了问题又怎么办?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现在的“高个子”就是闻市长。
闻哲看刘开洪的样子,心里失望。其实他已经在考虑新的市商业银行总行行长的人选问题。商行的徐水平肯定不行,而曹玉国的一系列行为,已经被他否决了。这个刘开洪怎么也是如此不上道呢?
闻哲不动声色,说:
“这个突发事件,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时间紧急,我就谈几点意见吧。
第一,当然是尽力挽留递交买断申请的那些同志,能留下的尽量留下,这是首选的措施。现在,未致平同志,还有长宁支行领导班子的其他同志,都正在对面的房间,挨个给那一百零五名同志打电话哩;”
刘中驿一听,脸色变得灰白,又转了青色。
“第二,是从其他支行临时抽调人员过来,顶到关键岗位上去。现在城区其他支行的行长在另外一个会议室等候,我们开完这个会,直接过去开人员借用的调度会。如果还是不够,就从市商行抽调一部分过来。
“第三,办公室的丁主任,你立即起草一个报告,明天就送到监管部门去,请求提前将市商行总行营业部同农商行长宁支行合并,不要按市委市政府的方案上规定的放在最后一个阶段,也就是三个月后。这一点,我以工作领导小组负责人的身份可以确保!”
会场一时鸦雀无声,闻哲的这三点,都打在了要害上了。特别是提前将市商行总行营业部同农商行长宁支行合并,所谓的人员短缺问题,马上就解决了。
闻哲看了看刘中驿,说:
“刘主任,请你退席。”
刘中驿战战兢兢往外走,闻哲又说:
“这是特殊时期,不要乱走动,更不要乱说话。因为从在座的人嘴里说出去的话,要是被外人曲解了,就会成为谣言!”
大家同刘中驿一样,都一哆嗦。这才初次见识了秀才市长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