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暖光流淌，电视里春晚的欢笑声若即若离。

季临渊脱去大衣后更显清瘦，白色毛衣袖口随着盛汤的动作微微上缩，露出的腕骨线条干净利落。

沈烟系上围裙继续准备晚餐。她将长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后颈，在厨房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34;需要帮忙吗？&34;季临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口，黑色大衣已经脱下，白色毛衣衬得他愈发清俊。

沈烟回头，看见少年修长的身影倚在门框上，暖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34;会切菜吗？&34;她递过一把厨刀。

季临渊接过刀，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指节，冰凉的触感让沈烟微微一怔。他站到料理台前，拿起一根胡萝卜，刀工意外地娴熟。

&34;你经常做饭？&34;沈烟看着他利落的动作。

&34;一个人住久了。&34;季临渊头也不抬，刀锋在砧板上发出规律的轻响，胡萝卜很快变成整齐的薄片。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沈烟转身去处理鲈鱼，能感觉到少年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厨房里渐渐弥漫起食材的香气，蒸锅的水汽模糊了玻璃窗，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温暖中。

&34;姜丝切细一点。&34;沈烟自然地凑近指导，发丝擦过他的肩膀。季临渊动作一顿，耳尖微微泛红，但手上的刀工却更加精细了。

&34;你爷爷教你的？&34;沈烟随口问道，突然意识到失言。

季临渊的手停了下来，厨房里只剩下水沸腾的声音。&34;嗯。&34;良久，他轻声回答，&34;他总说切得细才能入味。&34;

沈烟看见他指节微微发白，突然伸手覆上他的手背。&34;那今天我们也切得细一点。&34;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少年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两人肩并肩忙碌着，偶尔手臂相触，带起一阵微妙的温度。季临渊偷偷看着沈烟专注的侧脸，她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时不时轻轻颤动。这个画面太过温馨，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母亲还在时的厨房。

&34;尝尝看咸淡。&34;沈烟突然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唇边。

季临渊下意识低头，唇瓣擦过瓷勺边缘。汤很鲜，温暖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34;刚好。&34;他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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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沈烟和季临渊还是一起准备了满满一桌的菜。

&34;尝尝这个。&34;沈烟将剔了刺的鱼肉夹到他碗里。

季临渊执筷的姿势很标准，指节曲起的弧度像精心设计过的水墨线条。&34;好吃。&34;他评价得很简洁，但多盛了半碗饭的动作泄露了真实想法。

窗外突然炸开一簇烟花，照亮了他半边侧脸。沈烟托腮看他被光影勾勒的轮廓：&34;过年都不回家？&34;

筷子在碗沿轻轻一磕。

季临渊放下餐具，玻璃杯在掌心转出冷光：&34;没有家。&34;三个字像冰锥刺破暖融融的假象。

沈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对面的少年。

&34;所以，&34;她突然倾身，毛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得更低，&34;现在这里是你的家。&34;

季临渊的瞳孔微微扩大。电视机突然爆发出新年倒计时，他们的距离在欢呼声中不知不觉缩短。

&34;五、四、三&34;

少年清冽的气息近在咫尺，沈烟能看清他睫毛上细小的水珠——不知是融化的雪粒，还是别的什么。

&34;二、一&34;

新年钟声敲响时，季临渊突然伸手拂过她耳畔碎发。

他的指尖微凉，却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变得滚烫。这个动作太自然，自然到沈烟都忘了躲。

&34;头发，&34;他指间拈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香菜叶，&34;沾到了。&34;

沈烟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缓缓勾了勾唇角：&34;季同学这么细心？&34;

季临渊别过脸去，喉结在暖光里滚动。

他低头喝汤时，沈烟看见他握着汤匙的指节微微发白。

他想起五岁那年空荡荡的病房，十二岁被扔在火车站的长椅，十八岁独自签下的火化同意书。此刻碗里热腾腾的鱼汤，烫得他指尖发颤。

&34;老师。&34;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

&34;嗯？&34;

&34;明年&34;少年清冷的声音染上温度，&34;还能来吗？&34;

沈烟看着烟花在他眸中绽放，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映着细碎的光，忽然明白系统为何判定这是原女主最终的选择。

毕竟和其他几个高高在上的少年相比，面前的少年至少更加真实。

沈妍笑了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34;怎么，一顿饭就把季同学收买了？&34;

季临渊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却固执地没有移开视线：&34;很好吃。&34;

&34;那不如&34;沈烟倾身向前，毛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下滑，&34;这个假期就住在这里？反正客房空着也是空着。&34;

季临渊的筷子在碗沿轻轻一磕。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34;什么？&34;

&34;怎么，不愿意？&34;沈烟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34;我还想继续帮你补习文学呢&34;

&34;不是！&34;季临渊急忙否认，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了抿唇，&34;我是说会不会太打扰&34;

沈烟轻笑出声：&34;季同学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34;她站起身，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34;就这么定了。现在，告诉我你假期有什么安排吧？&34;

季临渊的筷子在碗里轻轻搅动，鱼汤泛起细小的涟漪。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答：&34;在咖啡店找了个兼职。&34;

沈烟微微蹙眉：&34;很缺钱吗？&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