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贵妃年岁已长。
郁棠这个年纪的女子,没有人能跟她比美貌。
而但凡身体正常的男人,对貌美女子大多都没什么抵抗力,所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郁棠去东澜三年,绝不可能保住清白之身。
如果郁棠不是去了东澜三年,不是已经失去清白,裴修竹觉得,他们应该可以成为一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
可惜没有如果。
不管郁棠是因为什么去的东澜,她失去清白都是事实。
没有哪个男人不介意这一点。
若非有特殊原因,他绝不会娶一个烫手山芋回家。
“你还要看多久?”郁棠声音冷冷响起,“跪下。”
裴修竹脸色当场冷了下来:“九公主,我……”
“跪一个月,别忘了这是对你的惩罚。”郁棠偏头看着他,眼底迸射出锋锐冷硬的光泽,“裴修竹,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跟我作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裴修竹攥紧双手,压下怒火,很想质问她有什么资格冲他叫嚣?
他不就是犯了一点点最寻常的错?
他这两天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脸上斑斑擦痕,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两条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他跟姜淑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在东澜没回来,管得着他以前的事情?
至于他跟皇上之间……
裴修竹攥了攥手,皇上是一国之君,九五至尊,天下主宰。
天子之命,他岂敢不从?
何况他既然拥有这副容貌,自然该物尽其用,这样才能比旁人更快更容易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这有什么错?
她凭什么如此趾高气昂地鄙视他,羞辱他?
裴修竹确定自己不愿意继续忍下去,也不想再受郁棠威胁。
还跪一个月?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她的奴才吗?
“郁棠。”裴修竹压下郁火,勉强缓下语气,像是在示弱求和,“我跟姜淑虽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当时你在东澜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你何时能回来,我年纪不小了,母亲想要抱孙子,希望你能明白——”
“你的意思是,姜淑有孕是在我们成亲之前,那时我还不是你的妻子,所以无权过问你的事情。”郁棠漠然一笑,“你是这个意思吧?”
裴修竹没说话,表情却是默认。
“你成亲之前做的任何事情,确实都跟我无关,本公主也不屑干涉你们之间的腌臜事儿。”郁棠目光回到书上,声音冷得像是裹着一层冰霜,“可谁让你们心术不正,非要在新婚夜陷害我?谁让你们偏偏又留下了奸夫淫妇私通的把柄?”
奸夫淫妇?
裴修竹脸上浮现难堪之色:“郁棠,你说话非得这么难听?”
“这就难听了?你们全家骂我的时候,不是比这更难听?”郁棠冷道,“本公主不是没脾气的泥人,也不是善男信女。裴修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裴修竹僵硬地站着,恼怒她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又恨自己无法反驳。
此时他无比后悔昨晚的冲动。
僵立良久,他什么都没说话,转身欲走。
阿蓝和阿英齐齐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驸马爷既然来了,就要遵从公主的命。”
裴修竹怒道:“你们放肆!”
阿蓝和阿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裴修竹恼怒至极,已后悔来这里自取其辱。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郁棠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根本不会对他心软。
裴修竹转过身,盯着郁棠看了良久,还是跪了下来,语气不悦:“公主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进宫给太后、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请安,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