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辰:“可是,欧阳盛都已经死了,想让他再醒过来受折磨,已经来不及了。”
“学生就只能放过了宣华郡主。因为学生哪怕死了变成孤魂野鬼,也是要亲眼看看,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凄惨模样的!”
欧阳萱被那厉鬼般的目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竟隐隐觉得自己四肢百骸,尤其是靠近心脏的位置又疼了起来。
不!
为什么会疼?
蛇姬扎入自己体内的银针,不是都已经取出来了吗?
心中突然涌起极度的恐慌和愤怒。
在这一瞬间,欧阳萱甚至忘了,欧阳盛是她亲手所杀,亲手用化尸水损毁的尸身。
她双目赤红地瞪着谢斯辰,歇斯底里尖叫道:“母亲,你……你听到了吗?这卑贱的东西竟然敢毒害哥哥,还想害本郡主,母亲你一定要狠狠折磨死他!”
谢斯辰笑了,笑的狡黠而释然。
他回过头,朝着宋凛重重一磕头。
随后又起身直视萧雅娴。
“宋大人,长公主,你们都听到了吧?”
“连宣华郡主也承认,我才是杀害欧阳盛的凶手。”
“此事与南溪县主无关,与御王府的任何人都无关!”
“宋大人,想要判罚,就请只判学生一人!”
“长公主想要带人回去动用私刑也好,当众处斩也罢,都请只杀学生一人,莫要仗着长公主府权大势大再诬陷无辜了!”
欧阳萱狰狞尖叫的脸僵住了。
到这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斯辰就是来给姜南溪这贱人顶罪的!
不!
这怎么行!
此次她受了这么多的屈辱折磨,连欧阳盛都亲手杀了。
为的就是让姜南溪万劫不复。
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再次被这贱人逃脱?
“你胡说,你不是杀我哥哥的凶手,姜南溪……”
谢斯辰声音冰冷地打断她:“哦?宣华郡主方才还信誓旦旦说小王爷就是我杀的,如今怎地又改口了?若我不是杀欧阳小王爷的凶手,那谁是?莫非是被小王爷特地叫到桃园庄扎针折磨的宣华郡主吗?”
欧阳萱霎时如被掐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
一口气被生生卡在胸口,气的她差点吐血。
此刻真是想将谢斯辰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谢斯辰继续道:“更何况,若我并非杀死欧阳盛的凶手,我为何要来自首,又如何会留下证物在案发现场?”
他重重磕头,掷地有声,语气决然:“还请宋大人明鉴,问罪学生,释放无辜!”
司玄中避开了姜南溪的目光。
朝着萧雅娴深深一揖:“长公主殿下,您也看到了,如今杀死小王爷的真凶伏法。也证明了南溪县主是清白无辜的,还请长公主殿下允许在下将县主带回御王府,以免我们王爷在病中还要挂怀未婚妻的安危!”
姜南溪冰冷的目光看过去:“司玄中,谁准你们擅作主张的?”
司玄中笑的依旧温和:“县主,这也是谢公子自己的意思。杀人偿命,法理难徇,更何况,谢公子杀的还是长公主府的小王爷,若是无人偿命,是绝对不可能善了的。”
“幸好谢公子在动手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也不愿牵连无辜,让县主您为他顶罪,是以才主动来自首。”
“还请县主莫要辜负谢公子的一番苦心!”
司玄中话里有话。
他是在告诉姜南溪。
便是明知杀欧阳盛的凶手是谁又如何?
哪怕有证据能公布出来又如何?
没有用的!
长公主权势滔天,背后是太后,是皇上,是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