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但是江梨吐得更加厉害,每一次干呕都似要将五脏六腑翻搅出来。
她苍白的脸颊冷汗涔涔,发间珠翠凌乱,这般虚弱狼狈的模样,让谢寒清眉头紧锁,眼底满是担忧与不安。
他素来沉稳的心此刻乱成一团麻,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当机立断命人快马加鞭去请城中最有名的郎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白发苍苍的老郎中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为江梨把脉,片刻,浑浊的眼中突然泛起惊喜的光芒。
郎中抬起头,望向谢寒清时满脸笑意,声音里难掩激动:"恭喜谢将军!这位小姐喜脉已现,怕是有了身孕啊!"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得满室寂静。
谢寒清身形微晃,素来冷峻的面容瞬间凝固,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而江梨则呆呆地跌坐在床榻上,颤抖着双手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大夫,您您莫不是诊断错了?"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语气笃定:"老夫行医四十余载,岂会看错?小姐确实已有身孕。"
江梨急促地追问:"那您可知我已有几个月身孕?"
郎中沉吟片刻,缓缓道:"看脉象,应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具体是多久?"
“应该是最近怀上的,因为你的脉象还非常的微弱,我也是辨认了好久才敢确定的。”
"最近"江梨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最近她喝谢寒清喝苍酉,都发生过那种事情
一时半会儿也根本判断不出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前世,她也差不多是这会儿怀上孩子的,可是这一次事情却发生了改变
而且这个意外还难得让人措手不及。
谢寒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仿佛暴风雨前的压抑。
他盯着江梨,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大夫,请准备些堕胎的药。"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唯有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江梨身形猛地僵住,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裙摆:“谢将军,您、您这是何意?”
谢寒清下颌紧绷,一字一顿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
谢寒清喉结滚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头,他闭上眼,“我……每当看见你,便会想起那个该死的人!若你再给他生下孩子,我会疯的!”
回忆如潮水般漫上来,江梨咬住下唇,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可苍酉救过我的命,我也答应过他,不能言而无信。这孩子,我得生下来。”
谢寒清身形一滞,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老郎中站在原地,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这……这孩子到底是留下还是不留下?”
江梨挺直脊背,眼神坚定地看向郎中,“当然是留下!郎中,还请您帮我多开些安胎药吧。”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