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傻子被五花大绑,押在祠堂里待发落。
村民们轮番守着,唯恐这个邪术高手逃脱。
天色未亮,消息就传遍了全村——沈清清设计抓住了偷牲畜的贼人。
村民们纷纷前来围观,对这个平日里装疯卖傻的青年指指点点。
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痴傻无害,甚至让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的孙家儿子,竟然就是近日来搅得村子不得安宁的元凶?
祠堂门口,沈清清和李老汉正在商议如何处置这个贼人。
我已派人去县衙报案,李老汉说,但衙役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今晚还得继续看管他。
沈清清点点头,目光落在祠堂内被绑在柱子上的孙傻子身上。那人双眼紧闭,似乎在打盹,但沈清清知道他只是在装睡,实则在暗中观察一切。
李爷爷,我怀疑这人不简单。沈清清压低声音道,昨晚交手时,他使了些邪门手段。而且,依我看,他根本不傻。
李老汉神色凝重:难道几十年来他一直在装傻?那也太可怕了。
沈清清摇头:不好说。或许他从小就有些异常,但绝非我们想象中的傻子。他手段狠辣,心思缜密,决非常人。
正说话间,孙傻子忽然睁开眼睛,阴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清清,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沈郎中,他开口道,声音低沉沙哑,昨晚多谢手下留情。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何门何派?能破我的血咒,不简单啊。
沈清清心中一凛,这人果然不简单。血咒一词,寻常人根本不知,更别提能施展了。看来他确实习得了一些旁门左道。
邪术妖法,只会害人害己。沈清清冷声道,你害我家小狗,偷村里牲畜,今日栽在这里,也是天理循环。
孙傻子冷笑一声:牲畜算什么?不过是修行路上的祭品罢了。若非你坏我大事,未来还有更大的造化等着我。
李老汉听不懂二人对话,但见孙傻子神色狂傲,不禁怒道:孽障!你还敢嘴硬?村里牲畜无辜,你下这般毒手,死不足惜!
孙傻子看都不看李老汉一眼,目光始终锁定在沈清清身上:沈郎中,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败在你手上,我认了。只是好奇,你为何要插手此事?我取几只牲畜精血,于你何干?
沈清清不愿在众人面前多谈道法之事,只道:村里安宁,人人有责。你行恶事,我自然要阻止。
孙傻子闻言狂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沈郎中,你真以为村里人会感激你?他们昨日还怀疑你偷药材,今日又感恩戴德,明日若有风吹草动,第一个怀疑的还是你这个外来人!
此言一出,在场村民脸色各异。有人低头不语,有人尴尬地咳嗽。的确,前段时间药材失窃案,村民们确实第一时间怀疑到了沈清清头上。如今想来,实在惭愧。
住口!李老汉喝道,休要挑拨离间!清清姑娘品行端正,多次救人于危难,村里人都感念在心。
孙傻子冷笑不语,眼神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光芒。
沈清清摇摇头,转身对李老汉道:他存心搅混水,不必理会。我要去查看一下他家的情况,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
李老汉点头应允,又叮嘱道:多带几个人去,小心有诈。
孙家小院,比起前几日沈清清来访时,显得更加破败凄凉。院门大开,老妇人不知去向,屋内一片狼藉,像是有人匆忙搜寻过什么。
孙婶子呢?沈清清问随行的村民。
不知道,一个村妇回答,昨晚得知儿子被抓,她就不见了。有人说看见她往山里去了。
沈清清心中疑窦丛生。这孙母突然失踪,会不会和儿子的邪术有关?莫非她也参与其中?
大家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沈清清吩咐道。
众人开始在院子里四处翻找。沈清清则径直走向那间小木屋——上次在这里,她通过门缝看到了诡异的景象。
木屋门半开着,里面黑暗而潮湿,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沈清清捂着鼻子走进去,借着透进来的阳光,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角落里堆着一些动物骨头,有鸡爪、兔子头骨、羊蹄等等,显然是被杀害的牲畜残骸。墙上钉着几个木桩,上面挂着捕兽夹和铁丝圈,正是用来捕捉动物的工具。
最令人不安的是,屋子中央摆着一个石台,台面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形成一个奇怪的阵法。阵法中央有一个凹槽,里面凝结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祭坛?沈清清倒吸一口凉气。她见多识广,立刻认出这是一种邪术血祭的法坛。通过牲畜的鲜血,施法者可以召唤某种邪灵,获取非凡力量。
屋角还摆着几本破旧的书册,沈清清拿起来翻了翻,大多是些手抄本,上面记载着各种诡异的符咒和咒语,字迹潦草,似乎是孙傻子自己记录的。
找到什么了吗?一个村民探头进来问道。
沈清清摇摇头,没有说出实情。这些邪术之物,普通村民看了只会徒增恐慌。她随手将几本抄本塞进袖中,准备回去仔细研究。
就在这时,小黄狗突然从外面窜了进来,冲着石台猛烈地吠叫起来。它浑身毛发竖起,尾巴紧绷,显然对这里充满敌意。
怎么了?沈清清蹲下身,抚摸着小狗的头,安抚它的情绪。
小黄狗不依不饶,拼命用爪子刨着石台下方的地面,似乎在示意那里有问题。
沈清清心中一动,俯身仔细查看。果然,石台底部的地面似乎有些松动。她用力掰开几块砖石,露出一个狭小的地洞。
快来人帮忙!沈清清喊道。几个村民闻声赶来,合力将石台移开,露出了地下的秘密——一个约莫一人多深的地窖,里面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物品:干瘪的动物尸体、装满不明液体的瓶罐、一些人形小泥偶,还有一堆黑色的粉末。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窖一角放着几件小孩的衣物,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
这这不是张家丢的孩子的衣服吗?一个村妇惊呼道,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