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不禁佩服她的周密计划。这几日,沈清清刻意在村里散布消息,说自己要开始养猪改善生活。还特意请教了几位老农如何饲养,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认真的。
今晚我会和几个后生躲在你屋里,随时接应。李老汉说,万一有什么意外
不必,沈清清打断他,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我自有安排。
李老汉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清清坚定的眼神说服了。这个年轻姑娘虽然看起来柔弱,但遇事沉着冷静,处理手段更是令人惊叹。上次村里闹药材失窃案,若非她明察秋毫,还不知要闹出多大风波。
那好吧,你多加小心。李老汉最终妥协,若有什么异常,就敲三下盆子,我们听到就立刻赶来。
沈清清点头应允。待李老汉离开后,她环视四周,嘴角微微上扬。这次行动,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全部计划。因为她怀疑,村里可能还有孙家傻子的同伙。前几日走访村民时,她注意到几个人的反应异常,似乎在隐瞒什么。若贸然声张,恐怕会打草惊蛇。
回到屋内,小黄狗摇着尾巴迎接她。伤势已经完全康复,只是爪垫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提醒着它曾经的痛苦。
今晚有活计,你得帮忙。沈清清摸着小狗的头,轻声说道。
小黄狗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像是在应允。
薄暮降临,村庄逐渐安静下来。农户们陆续点起油灯,准备就寝。沈清清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的灯火一盏盏熄灭,直到整个村子沉浸在黑暗之中。
张屠夫如约送来了一头小猪,黑白相间的花猪,约莫三四个月大,膘肥体壮。
这可是我家最壮的小猪,张屠夫说,养两个月就能出栏了。
沈清清笑着道谢,将小猪安置在新建的猪圈里。小猪不安地拱了拱地面,发出几声嘶叫,但很快就安静下来,趴在稻草上休息。
送走张屠夫,沈清清开始最后的准备。她取出几张黄纸符咒,掐诀念咒,将它们贴在院墙四角。这些符咒能在有人入侵时给她警示,同时也能暂时困住闯入者。
若他真有邪术,这些符咒至少能争取一些时间。沈清清自语道。
灶台上的陶罐倒是还在,歪歪斜斜的,积着层薄灰。她轻轻吹开灰尘,取出里面藏着的几道特制符箓。这些是她偷偷炼制的镇邪符,专克各种邪祟。若孙家那个傻子真如她所猜测,会一些邪门歪道,这些符箓就能派上用场。
做好这一切,沈清清掐灭油灯,将屋内布置得像是无人在家的样子。然后她带着小黄狗悄悄躲进了早已准备好的隐蔽处——院墙角落的一个暗室。这是她提前修建的,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异常,却能清晰地观察到整个院子的动静。
接下来就是等了。沈清清低声对小黄狗说,轻轻抚摸它的头,示意它保持安静。
小黄狗乖巧地趴在她脚边,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外界的声音。自从被夹子伤害后,它对危险的感知更加敏锐,成了沈清清最可靠的助手。
夜深了,月亮躲在云层后,星光黯淡。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吠声打破沉寂。
沈清清静静等待,一动不动,呼吸轻柔,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她的右手握着几张随时可以激发的符咒,左手轻轻搭在小黄狗背上,感受着它细微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清清的耐心丝毫未减。经年的修行让她学会了如何在寂静中等待,如何在不动声色间观察一切。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小黄狗忽然竖起耳朵,身体微微绷紧。沈清清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院外。
果然,很快就有异动传来。院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像是猫爪踩在软土上。随后,一个黑影灵巧地翻过院墙,落地时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借着微弱的月光,沈清清看清了那人的轮廓——瘦高的身材,异常灵活的动作,赫然是孙家那个傻子儿子。他今晚没有光着脚,而是穿了一双布鞋,大概是为了行动更加隐蔽。
小黄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呜咽,似乎认出了这个曾经伤害过它的人。沈清清轻轻按住它,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
孙傻子在院子里停留片刻,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向猪圈走去。他的动作轻盈敏捷,完全不像一个傻子,反而像是一个身手矫健的猎手。
沈清清眯起眼睛,注意到他腰间挂着一个布袋,手里则拿着一个奇怪的棍状物,似乎是某种工具。
孙傻子来到猪圈前,蹲下身子,从布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小黄狗见状,差点控制不住地冲出去,被沈清清及时按住。她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她所料,这人不仅是来偷猪的,还可能打算在她院子里行凶。
孙傻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猪圈门,探头向里看去。小猪被惊醒,发出几声低沉的哼唧,却没有大声叫唤,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
就在孙傻子即将踏入猪圈的瞬间,沈清清暗中激活了符咒。
啪!一声轻响,几道金光闪过,在猪圈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孙傻子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慑住了,僵在原地。
什么人?!他低声喝道,声音中透着警惕和一丝惊慌。这是沈清清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低沉沙哑,与他傻子的形象完全不符。
沈清清没有立即现身,而是继续观察他的反应。只见孙傻子迅速从布袋中掏出一样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布偶,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什么术法。
果然会些邪门歪道。沈清清心中暗道。她掐诀念咒,激活了第二道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