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边的地面,早已一片血红。
“傅先生,您先去处理伤口吧,这边我守着。”
傅斯言依旧没反应。
江若米见他听不进去,便道:“轻纾姐现在生死未卜,如果您再出事,那两个孩子岂不是太可怜了?”
‘孩子’两个字让傅斯言眼睫轻颤。
他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
片刻后,他抿唇,喉结微滚,“我处理好伤口就过来,你帮我守着阿纾。”
“您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这边也还有你们的人,轻纾姐不会再有任何危险的!”
傅斯言说了声谢谢,转身跟着护士走了。
护士剪掉他的袖子,露出三道血淋漓的刀伤。
伤口又深,又长!
那是刺入皮肉后,又恶意划拽了才导致的伤口。
靳阙那三刀,每一刀都刺得狠,有一刀再偏差一点,就伤到经脉了。
每一个刀口都要缝合。
医生为他做完清创,接着便开始缝合。
几十针,缝了近一小时。
缝合好后,护士帮用纱布将伤口缠起来。
傅斯言立即赶往抢救室。
抢救已经结束。
门打开,宋文渊走出来。
他摘下口罩,傅斯言立即上前追问:“阿纾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她这个情况不太好,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否则,她可能最多再撑半年。”
闻言,傅斯言高大的身躯虚晃了下。
半年……
江若米捂住嘴,眼泪滚落,“轻纾姐……”
“人还需要转到独立的无菌病房观察,她后背皮下有一大片出血,应该是在山上不小心碰到的,现在已经止血了。”
白血病的病患最怕磕碰,哪怕皮肤没有破损,大量的皮下出血也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如今的沈轻纾十分脆弱。
甚至一个普通的病菌都可能导致她病情再度恶化。
傅斯言思绪一片混乱,他到现在都还无法消化沈轻纾得病这件事。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面对,尽快找到治疗沈轻纾的办法。
“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治好她吗?你那边有没有可能……”
“这是白血病。”宋文渊知道傅斯言想问什么,他叹声气,“而且是最凶险的白血病,我若是真有那个本事,也需要几年的时间,可是,她等不了……”
闻言,傅斯言痛苦地闭上眼。
…
沈轻纾昏迷了三天三夜,体温和身体各项指征渐渐恢复正常,但人从未清醒过来。
傅斯言每天都会换上无菌服进去陪她,一陪就是几个小时。
若不是组织那边还需要他过去对接一些细节,他甚至都可以整日守着沈轻纾哪儿也不去。
第三天,传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