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集团，媒体分公司。

蓝怀山盯着电视上白梦瑶的报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就是你们的舆论反击？”他冷冷地看向媒体分公司的总经理，“一个刚入职的小主持人，几句话就把我们的节奏打乱了？”

分公司总经理额头冒汗：“董事长，我们已经在各大平台投放了‘技术升级导致失业’的相关话题，也确实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恐慌，但官方的职业教育计划一出，舆论风向立刻变了……”

蓝怀山猛地一拍桌子：“废物！”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李松柏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精准，而现在，战神集团就像一只困兽，被逼到了角落。

“董事长，我们接下来……”秘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蓝怀山沉默许久，终于开口：“继续申请贷款，完成技术升级。”

他转过身，眼神阴冷：“另外，去查查那个女主持人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秘书一愣：“白梦瑶？”

“对。”蓝怀山冷笑，“我倒要看看，这把李松柏舆论战场上的尖刀，到底有没有那么锋利。”

……

从白梦瑶入手对付李松柏，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蓝怀山的命令刚刚下达没多久，就有人给出一个不错的方向。

蓝怀山看着眼前这个断了一只手，脸上即便整形过也留下了不少难以修复的伤疤，笑起来极为可怖的男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厌恶之感。

“你叫高禧楠？”蓝怀山沉声问道，“曾经给顾乘风做事？”

高禧楠一脸讨好的笑容，连连点头：“是的，可惜我能力有限，顾乘风又太贪婪和固执，没有您的胸襟和雄才大略，所以和青松集团的初期交锋没能取得很好的效果，他把锅甩在我身上，把我踢出来了。”

蓝怀山看着电脑上的资料，点了点头道：“你确实能力有限，除了一开始打了青松集团一个措手不及算是一招好棋之外，后面就没发挥过什么作用。”

高禧楠有些尴尬，正欲为自己辩解，又听蓝怀山继续说道：“不过你离开之后顾乘风昏招更多，死得更快，这也算是印证了你对他的评价了。”

高禧楠松了一口气，要是蓝怀山因为嫌弃他能力不行不用他，那他不知道还要混迹底层多长时间，再和那群泥腿子为伍，他感觉自己的档次都会变低。

蓝怀山又突然开口问道：“所以顾乘风让你投靠我，是为了让你在我身边当卧底？”

高禧楠瞬间汗流浃背，他连连摇头：“不不不！他……他确实是让我当卧底，但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

“别紧张，以你在我身边的地位，你也没有可以背叛我的条件。”蓝怀山突然开口打断，“而且现在顾乘风已经死了，我更不用担心你的背叛了。”

高禧楠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额头上冷汗涔涔，他心中暗道：“这就是大人物的说话方式吗？跟他讲话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太刺激了……”

蓝怀山终于进入正题了，他问道：“你说你知道白梦瑶的弱点，是指什么？”

高禧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是弱点……”

他本想给自己叠个buff，但是对上蓝怀山那冷冽的目光，他立马停止废话，直接说道：“顾乘风在赶走我时又找了一个新的智囊，名字叫白绮罗，是白梦瑶的表妹，乘风集团创立到后面官方宣布精神控制类药物的制作者被捕期间都是她在为顾乘风出谋划策。虽然从结果上来看她的水平没比我高多少，但是对付白梦瑶这件事她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蓝怀山的目光缓和了不少，问道：“怎么说？”

高禧楠将他知道的白家内幕说了一遍，最后进行总结：“白绮罗对整个白家的恨意没那么容易消除，而且她有‘白梦瑶的妹妹’这层身份，李松柏也肯定会留她一命，您可以以她为突破点对付白家，牵扯李松柏精力的同时，也能找到机会除掉白梦瑶这个麻烦！”

蓝怀山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是个不错的办法，你回去吧，我会好好考虑的，如果后面采用了你的计策，还取得了成果，好处少不了你的。”

高禧楠千恩万谢，离开了办公室，走出门的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蓝怀山这个可怕的暴君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即便是顾乘风砍掉他的手，划烂他的脸时，他都没有过这种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感觉。

蓝怀山看到高禧楠的狼狈模样了，但是他并没有理会，门关上之后，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调查一下这个白绮罗，我要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是，董事长。”

秘书领命退下，蓝怀山看着窗外逐渐西垂的太阳，还有紧紧追逐着太阳试图将它的余辉吞没的乌云，缓缓捏紧了拳头。

……

特殊监区，实验室。

白绮罗戴着护目镜，纤细的手指稳稳握住滴管，将最后一滴淡蓝色试剂滴入试管。液体接触的瞬间，试管内泛起一阵细密的泡沫，随后迅速恢复澄清。

“反应终点，ph值74，符合预期。”她低声记录着数据，笔尖在实验记录本上划出利落的线条。

“白研究员，还有十五分钟到休息时间，请尽快完成实验。”站在门口的狱警看了眼腕表，语气平和。

“马上好。”白绮罗头也不抬，快速将剩余试剂分类存放。脱下的白大褂挂在门后时，袖口处绣着的“07”编号在灯光下泛着银光——这是她在特殊监区的代号，也是她如今的身份象征。

走廊的灯光比实验室暗许多，白绮罗跟在狱警身后，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形成轻微的回音。两侧墙壁上贴着些褪色的标语，其中“认真改造，重塑人生”几个字正好被月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