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诺一看,这人脸上有一块青记,腮边还有小胡子,带着抓角软头巾,挺手中朴刀。
那汉子喝道:“你这泼贼,将俺行李财帛那里去了?”
她也不回话,挥刀就打。
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来一往,斗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安千诺便按下小铁片,刀飞快伸长,她大喝:“青面兽快闪开来!”
那汉子大惊,仍是飞快闪电似地闪过,刀刃从那汉子左臂上扫了过去。
那人顿了一下,道:“你是何人?怎知洒家名号?你这刀又是何处宝刀?”
安千诺笑而不语,挥着刀再次迎上来。
那汉子也抬起朴刀迎敌。
又战了十回合,斗到兴处,王伦突然来了,叫道:“两位好汉不要斗了!”
跟着的还有杜迁,宋万,许多小喽罗。
“两位好汉,端的好两口刀!神出鬼没。这是俺的兄弟豹子头林冲,青面汉,你却是谁?愿通姓名。”
那汉子道:“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姓杨,名志,流落在此关西。年纪小时,曾作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只因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遭风暴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逃到别处去避难。如今遇赦,收得一担儿钱物,待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在理会本身的勾当,打算从这儿经过,不料被你们夺取了我的担儿,可把来还洒家如何?”
王伦道:“你莫是绰号唤作‘青面兽’的?”
杨志道:“洒家便是。”
王伦道:“既然是杨制使,就请到山寨吃两三杯酒,再还行李如何?”
杨志听了只好跟他们过河,上山寨来。
都坐定了,一起吃肉喝酒。王伦几次劝杨志留下,但杨志去意已决,王伦笑道:“便是如此,那么制使便住一宵,明日早行。”
杨志大喜,饮酒到一更方歇,各自回去。
梁山好汉林冲坐了第四位,朱贵坐了第五位。
安千诺却是无眠,名门之后杨志,心怀希望,不愿落草为寇。可怜英雄落魄汴梁街头,只能满含心酸去卖祖传宝刀。
她闭上眼,长叹:“一代英雄好汉,落得如此地步,可悲啊!不过也因此,成就了他一生的传奇。”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要参与每个好汉的事情,反正来一趟也不易,权当游玩水浒。
第二天,他们置酒送行杨志。担儿一挑,一齐送下山。众人到路口与杨志作别。
安千诺趁机道:“不如洒家送制使出大路吧。”
王伦应允了。
她便与杨志一同渡河,直到路边,杨志向她拱手,道:“林教头,告辞了。”
她却笑道:“不急,制使,我们俩还没到分别之时。”
杨志不解,安千诺扬了扬手上的伸缩刀,又从背后抽出小包裹,道:“等什么?一道走啊。”
杨志惊异地指着林冲的脸,叫道:“教头脸上的烙印如何去掉的?”
安千诺道:“这种东西,稍微懂点生物学和理化学便能有办法去了。”
“那些什么学什么学的都是什么东西啊?还有,教头的刀是怎么回事?怎的能伸缩?”
不管杨志好奇的追问,她径直向前走。
“哎,教头,洒家以前真的没听说过。”杨志一边叫一边追上来。
她心想你们再过几千年就知道这些了,以前能听说过才有鬼呢。
于是两人一齐上路了。
他们没几天便到东京。寻了客店住下。他们在店中放下行李,解了腰刀、朴刀,叫店小二拿些碎银子买酒肉吃。
安千诺问杨志:“你此番来东京所谓何事?可是要见高俅?”
杨志点头。
过了几天,央人来枢密院打点理会本等的勾当。
杨志将出那担儿内金银财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
安千诺不忍心告诉他,只好陪他一同。
杨志将东西使尽了,才得了申文书,得以见那高太尉。
见之前,安千诺道:“你要有心理准备,那高俅不是什么好鸟。”
杨志点头,还是见了高太尉。高太尉大怒:“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
而安千诺偷偷爬上房顶,揭去瓦片,将刚买来的鲜蜂蜜倒向高太尉。
一瞬间那高太尉遍身蜂蜜。
杨志惊了,高太尉气急败坏地叫人赶了杨志。
倾刻间,从门外涌入成千上万只的蜜蜂,浑身是蜂蜜的高太尉躲闪不及,马上被蜜蜂包围。
惨叫声直冲天际。
杨志被赶出了门,却亲眼目睹了高太尉的惨状。
杨志心疑,走到后门,安千诺正刚跳下屋顶,手里还拎着蜂蜜罐子。
杨志马上明白过来,抢过罐子扔了,拉起安千诺便跑。
两人回了客店,杨志关好房门,急道:“你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