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虽无人居住,却简单干净。
土墙屋舍打扫得一尘不染,青瓦覆顶,苔痕浅淡。
木门吱呀作响,窗棂竹帘泛着微光,散发阵阵晒过的木香,透着常年维护的痕迹。
屋内木桌粗糙,摆着陶碗,墙角堆着干草,散发着草腥味。
被褥叠放整齐,带着太阳晒过的暖阳余息,床板擦拭光洁,透着一抹温馨的古朴。
弟子们推门而入,红袍在夕阳下泛着烈焰光芒,动作麻利,整理行囊,铺开被褥,低声议论:“这屋子挺干净,像是刚打扫过!”
“被褥还有太阳味儿,住着舒坦!”
“这地儿给艮宫住,纯纯白瞎!”
灼兹一头刺猬短发,摇头晃脑,扛着包裹挤门,笑骂淳安:“你丫一女孩,可别跟我睡一屋!”
淳安狼尾垂背,干脆一屁股躺床板上:“咋的,你想跟处男睡?”
楚南闻言,从旁边屋冲出来,扯着嗓子瞪眼:“舌头没有用就割了,俩臭对八还想换我个王炸!”
弟子笑声此起彼伏,宛如春雷低吟,屋内火把摇曳,温馨而热闹。
有的弟子抖开被褥,拍去微尘,眼中透着好奇;
有的检查窗棂,推开竹帘,感受夕阳的余温;
有的席地而坐,嚼着干粮,脸上透着疲惫却满足的笑意。
村内的槐树花瓣飘落,铺满小径,夕阳洒在屋顶茅草上,泛着金光,温馨中透着一抹隐秘的安宁,令人心生归属。
…
夜幕沉沉,戌时已至。
离宫众人围坐在村中心一座宏伟院子内的篝火旁,火光摇曳,映得红袍泛着烈焰光芒。
院子恢弘大气,宛如古派宗祠,透着庄严的温馨。
院内青石地面光滑如镜,中央一座石碑耸立,碑铭遒劲——【道绝西崖外,心迷九重天,入者三日魂离。】
此字迹泛着幽幽青光,透着森冷的警告。
碑后一排屋子形似庙堂,木柱雕刻祥云瑞兽,屋檐垂着铜铃,风过叮当作响,透着古朴的肃穆。
院内两侧槐树虬枝盘绕,淡黄花瓣铺满地面,泛着微光。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跃起。
上面架着一只烤羊,几串烤鸡,香气弥漫。
若火与嘬哥并肩而坐,手中各持一只烤鸡腿。
仔细看,这嘬哥的赤袍,刺绣朱雀,纹路走线倒与若火首袍模样一致,仅仅只是褪了色。
篝火过热,若火干脆将赤袍系在腰间,上身赤裸,古铜色皮肤孔武有力,布满疤痕,在篝火下泛着健康的微光。
他独眼内透着不羁,咬一口鸡腿,含糊不清道:“给大家介绍下,嘬哥。”
淳安早有好奇,坐在一旁,兴奋地探着脑袋:“……嘬哥?咱都这么称呼吗?”
嘬哥银发晃动,咬半口鸡腿,大手一挥,沙哑笑道:“都这么叫,嘬哥嘬姐嘬大爷,怎么嘬都成!”
灼兹红毛儿晃动,透着一抹豪爽,戏谑道:“您是嘬哥,我叫灼兹,音儿能搭上边儿!”
嘬哥爽声一笑,歪了下头,瞎目皮肤舒展,嗓音透着一抹欣慰:“哈哈,离宫的人,这么多了呀!”
若火随意抹了把嘴,独眼闪烁,透着得意:“一百零三,今年居然还有仨呢!”
两名男性新生并坐,模样看着朴实。
闻言,一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不语,另一人低头,透着一抹青涩,似有些局促,皆未作声。
嘬哥微微一晃头,语气带点揶揄:“哟,三个?我瞅着,你们可是只有一百零五人呐。”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愣。
这嘬哥……不是瞎吗?
若火却浑不在意,啃着鸡腿,含糊道:“哦,还有个女孩儿,被长乘要去啦!”
嘬哥闻言,须眉怒张,瞎目周围皮肤一挑,声音陡然拔高:“长乘?长乘要咱离宫之人作甚!”
紧接着,嘬哥急上心头,猛地一拍大腿,气势如虹:“莫不是看那娃娃苗子好,洗髓换炁?!”
若火连连摆手,笑得有些讨好:“哎呀呀呀……莫动怒莫动怒,谁能换炁,那女娃娃都换不了,放心吧。”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那女娃娃是长乘带着的,身上有伤,调养好了就给咱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