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余众的背影在尘气中渐行渐远,步伐铿锵,包裹轻晃。
靴底踏地,扬起细尘,铁流初动…
…
【震宫】
下午六点,骄阳渐斜。
余晖如血,洒在景东县大朝山东镇哀牢山保护站,染红了山间的云雾。
震宫四千弟子陆续抵达此地。
这里,是哀牢山正道入口。
朝山大道贯穿南北,千阶石梯蜿蜒而上,宛如巨龙盘旋,直通云雾之巅。
山口雾气缭绕,聚散无常,掩映松柏,宛如天门半掩,隔绝凡尘。
石梯古朴苍劲,覆满青苔,边缘风化剥落,透着岁月侵蚀的痕迹,每一级都似承载着亘古的秘密。
两侧,古木参天,枝干虬曲,遮天蔽日。
雾中隐隐透出嶙峋怪石,投下斑驳的阴影,风过林间,低吟如鬼语,带着湿冷的寒意。
山雾缭绕,浓厚如纱,缓缓流转,时而聚成轻烟,时而散如薄幕,模糊了石梯尽头的轮廓。
但深处隐约可见峰峦叠嶂,影影绰绰,宛如仙境封藏,神秘莫测,透着一抹不可窥探的幽玄。
大道入口,一座青石碑巍然耸立。
碑身斑驳,刻着遒劲大字——【踏山非诚,入界必折。】
碑文似有灵性,泛着幽幽青光,透着一抹森冷的威严,警告凡人勿轻易踏入。
碑前,野草丛生,几株低矮的山茶花在雾气中绽放,粉白色花瓣沾着露珠,幽冥点缀。
周围的山峦也渐渐隐入云雾深处,轮廓模糊……
偶有鸟鸣尖锐划破寂静,旋即被雾气吞没,增添了几分诡秘。
山风低吟,带着松涛与草木清香,夹杂湿冷水汽,拂过众人袍袖,令人心生敬畏,似通往九幽,又似直达仙境…
…
四千紫袍屏息凝神,眼中透着敬畏与期待,等待长乘下一步指示。
长乘转身,面向震宫四千弟子,额前一缕头发被山风吹得轻扬:“这里,便是哀牢主峰。”
他语气沉稳,宛如山岳低响,目光扫过众人:“此为南关主门 · 朝山天隘。”
“海拔3166米,有道路可通车,适合大规模人员与物资进出。”
“院内已联系周边哀牢山生物站、巡护站、科研营地,诸位分组入住。”
长乘顿了顿,剑指碑石,目光如炬:“明日寅时,碑前集合。”
四千弟子紫袍攒动,目光炽热,齐声应道:“谨遵师尊之命!”
这声音整齐划一,震得雾气微微颤动,宛如雷霆敛势,透着一抹热血的肃穆。
各组领队挥手,弟子有序散去…
…
生物站、巡护站的木屋隐于各处林间,灯火点点,透着微光。
弟子们背负行囊,步伐沉稳,脚步声在各处回荡,融入雾气的幽深,渐行渐远。
最终,仅剩一支三十人的队伍,以及陆沐炎、少挚、迟慕声、小宽,留在碑前。
…
小宽正在碑旁空地上扎帐篷,粗布长裤紧贴肌肉,浓眉下目光沉稳,熟练地拉绳钉桩。
长乘率先转身,朝身后的帐篷走去,长衫袖口轻晃,声音清,随和道:“慕声,少挚,来搭把手。”
迟慕声应声上前,肩扛行囊,步伐轻快,痞帅的面容透着一抹朝气,嗓音清爽:“好嘞,乘哥!”
他冲到帐篷旁,撸起袖子,帮着小宽拉绳,嘴里还念叨:“这雾气跟鬼片似的,晚上不会真有啥吧?”
少挚步伐悠然,俊美面容淡然,接过小宽递来的木桩,动作从容。
陆沐炎则是随队伍捡树枝,盘扣长裤勾勒纤腰,透着一抹娇俏灵性,弯腰拾枝,动作轻快。
身后三十余人也在各自忙碌,帐篷渐起,宛如白云点缀山口。
雾气愈发浓厚,夕阳余晖被云雾吞没。
天色渐暗,山间寒意渐渐侵入骨髓,透着一抹隐秘的紧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