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沉静,透着一抹自嘲的悲痛,唇角漫出苦笑…
见她这抹异样,少挚上前一步,眸内担忧,轻轻握住她的胳膊,低声道:“什么意思,炎儿?”
陆沐炎抬眸,原先的犹豫与怯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强硬无悔的坚持:“少挚,你可不可以替我隐瞒,我每日去鲛泪湖,寅时之前赶回来。”
她的嗓音清冷如霜,透着一抹不容商量的决然,清冷的眸内,孤傲无畏。
少挚故作大惊:“什么!?”
他剑眉深拧,透着一抹伪装的诧异,被她执着的话语震慑地刚刚好。
此刻,面前的这位少女,完全没了主意。
她只能微微低下头,嗓音低沉,透着卑微的祈求:“乘哥不同意我过去,我只能这么做,少挚,你可以帮帮我吗”
少挚难以置信,剑眉深蹙:“炎儿,长乘不让你去…或许是因溪水对你影响太大,怕鲛泪湖会造成更大伤害。”
他摇了摇头,迟疑地回绝了她:“不行…现如今,我们再不能有任何人发生意外了…”
他这抹佯装真心劝阻的模样,拿捏有度。
欲擒故纵,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招数,是他千年来,对陆沐炎使用的一贯招数
所以,陆沐炎猛然抬头,将心底的信念更加坚定几分:“不,我一定要去。”
她清冷眸子燃起烈焰,透着一抹绝不退让的坚持:“缚师祖仅见过慕声几面,伤势如此严重,还愿渡修为…”
说着,陆沐炎冷笑一声,心痛如刀绞,咬着唇,低声道:“明明一切都因我而起,我却要在这儿当个缩头乌龟,连照料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渡修为…渡修为…若真能如此,我甘愿修一天,渡给他们一天!”
此刻,这位无助的少女,眼眸猩红,透着一抹无尽的悔恨
她娇躯微颤,嗓音作抖:“少挚,我…算我欠你的…我,我真的没办法了,你让我做点儿什么,好不好?”
“哪怕是徒劳无功,你让我做点什么吧…好不好啊…”
话落,陆沐炎祈求地望向少挚,双手紧攥他的衣袖,指尖泛白,透着浓烈的无助。
她清冷的眸子,在爱的人面前,终于敢卸下面具,泪光隐隐。
宛如寒星泣血,似在雷劫的悲剧中沉沦,求得一丝救赎…
少挚心内一疼,剑眉紧拧:“炎儿…”
他长睫微颤,似被她的无助刺痛,脸上透着一抹伪装的动容。
少挚顿了顿,低声道:“即是如此,我便实话与你说…”
下一刻,他修长的手指轻扣她的手腕,转身道:“炎儿,你随我来院内。”
…
陆沐炎跟随少挚步入院内。
小院宁静雅致,青石小径湿润,泛起柔和光泽。
院内海棠花盛开,瓣瓣如雪,散发清香。
池塘清波荡漾,映着柳荫如画,篱笆旁藤蔓轻缠,透着古朴的温馨。
却在这一片静谧中…天空,阳光稍暗。
正午的骄阳不复刺眼,似被云层悄然遮掩,透着一抹隐秘的阴霾。
几只鸟儿低飞,匆匆掠过,宛如迅捷的星光,奔向某种未知的轨迹…
少挚转身,凝视陆沐炎,凤眸重如深潭,低声道:“自长乘找院长测我资质后…起初我并未在意,但你昏迷之际…”
他嗓音低沉,透着迟疑,脸色困惑,似在回忆当时的异动:“雷劫落下,大雨将至之前,我隐约感到身体与云层中的水气…有一股莫名的共震。”
他说这话时,稍拧眉头,面上透出一丝懵懂的不解:“紧接着,大雨落下,我的听力蓦然大开,万物滋润声,甚至院内长乘几人的对话…都能隐约听见几分。”
说着,少挚抬手,看向修长的指节,似在感受指尖炁息,低声道:“我甚至知晓,这雨具体落在哪片区域。”
陆沐炎定在原地,眼睛陡然瞪大:“什么?”
他脸色一沉,划过一抹厉色,沉声:“这雨,只落在我们院落附近。”
少挚顿了顿,目光如寒星直刺:“只因…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陆沐炎就像夜里刚醒来那样,再次被这接二连三的讯息不断冲击头脑,一时没了方向。
原谅她吧,在爱里的少女,本就全然相信心爱之人的话语。
她只是,也只能下意识地再重复一遍:“什么?”
少挚面色透着一抹冷峻,眼底厌恶显露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