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同一时间里,艮尘话音未落,小宽的眸子划过迟慕声,透着分明的激动,又快速低下头,声音颤抖着传来:“若是雷祖…可是掌握了整整六部密法…”
他的语气中带着敬畏,像是提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迟慕声闻言,愣怔片刻,喃喃道:“雷祖…雷祖得有多厉害啊。”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眼底闪过一丝向往,像是听到了一个遥远的神话一般…
而与此同时,陆沐炎一直绷着唇,目光凝在少挚远去的方向。
她眸光晦暗,如深潭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从小到大,我只有那一次站在你面前,替你挡下那把沙子。
自那之后,你拉着我跑,我便一直望着你的背影,直到如今。
我本以为,现在我能有些用处,能与你并肩而行。
但……在短短几秒内,在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场面中,你便能轻易地先我一步。
你轻而易举,如履平地般,像往常一样继续悠然地走着,我却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
少挚,你何时有这么好的身手?
她在心中默问,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疑惑里却又透着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几分清晰。
少挚,那群鸟儿已经不是聚集在你茶馆周围这么简单了,而是全体为你轰动…
少挚…你与乘哥刚认识几日,为何如此默契?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也是…也是,你本就特殊,本就不凡,与谁同行,也都完全搭得上,只是一味的被我拖累
她喉咙滚了滚,眼底蒙上一层薄雾。
林间的鸟潮果然渐渐减少,大半的飞鸟顺着长乘与少挚的路线追随而去。
昏暗的光影中,树叶如雪般飘落。
那些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缓缓坠地,宛如一场无声的叹息…
…
艮尘看在眼里,思忖片刻,柔声看向陆沐炎:“小炎师弟,请安心。长乘兄长的炁…实在是任谁都看不透。”
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试图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陆沐炎闻言,眸内闪过一丝警觉,抬头道:“嗯?什么意思?”
艮尘微微一笑,沉声道:“长乘兄长只教中医、算卦,旁人不知,但我知,他的炁,不属于院内任何修行的体系。”
“兄长的炁,无色、无味、无形,在他那儿…好似没有‘炁’这个说法。”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透着一丝敬畏:“虽不知兄长的能力如何,但他绝不是你看到的一介医者这么简单。”
大高也知陆沐炎的心绪低落,轻推了下眼镜,杏眼内透着一股笃定,轻声道:“师父很、很强。”
小宽点头附和:“是的,师父…是完全特殊,完全另类的存在。”
艮尘看向她,继续道:“所以,小炎师弟,请安心。且不论少挚师弟的身手如何姣好,哪怕他什么都不会,只要跟着长乘兄长,便是天底下最安全的事情。”
话落,他的眼神清明,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迟慕声闻言,瞪着眼,手指挠了挠后脑勺,满脸不可思议,又喃喃了一句:“乘哥还是个扫地僧啊”
嘿,这小子的画风实在和几人完全融不到一块儿去。
陆沐炎闻言,低头沉默片刻,眸子更晦暗几分,只有声音浅浅地传来:“嗯…谢谢艮尘师兄的解答,我们走吧…”
她的语气低得几乎听不清,脚步却缓缓迈开,带着几分沉重,背影在落叶间显得有些孤单。
那股疑惑与失落并未因这番话而消散,反而愈加浓郁。
一切都发展得太快,又那么地理所应当。
她找不到由头,也捉不清重点。
少挚啊,你总是太耀眼,我一直是落叶般,飘荡无所依,最终落去地面,混入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