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她就这么地挂在树上,有些荒唐,满是滑稽。
陆沐炎咬牙切齿地环顾着四周,这老匹夫!当真是跑了!
她低头瞅了瞅树下的高度,俨然就是高出不少,这么猛地跳下来,至少得崴脚
可就这么挂在树上,也不是个事儿啊…
陆沐炎咬了咬牙,抓着树干小心地往下蹭,屁股拱得像毛毛虫。
没成想,她手一抓,脚下一蹬,嘿!居然意外地有抓力感?
陆沐炎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索性一跳——平稳落地?!
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身形悠然地踩在地上,就像下了个台阶似的简单。
呀?难道平时的修行真管用?
黄毛啊,我可算懂你晚上在门口的喜悦了!这身子轻得跟瘦猴似的!瘦子是不是都这么轻快?哈哈!
…
夜风轻柔,带着一丝凉意拂过,天边柔月薄薄洒下,像给地面铺了层淡淡的银霜。
星星稀疏地点缀在深蓝的夜幕上,忽明忽暗,路边的野草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模糊的线条。
陆沐炎拍了拍手上的灰,无奈地笑了笑。
这段插曲…倒是挺有意思。
于是,她的心情柔和几分,沿着这条通往服务区的主路继续前行…
配合着空气中隐约飘来泥土和草叶的清香,夹杂着一丝远处不知谁家烧柴的烟味儿,静谧中透着几分乡野的安宁…
…
可走了几步,她又皱起了眉头。
不对。
通往服务区的主路,就这一条啊,怎么越走越不对劲啊?
陆沐炎拧着眉头,眸内警觉地环顾四周:“老白,这能对吗?”
老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直言不讳:“这功能我没有。”
陆沐炎:“……”
此时,主路越走越窄,窄的像条裤腰带。
陆沐炎神色戒备地顺着道路拐了个弯儿后,面前俨然立着一个院子,猛不丁地撞入她的眼里。
不对,不能说是院子。
四周是黄土堆砌的墙,坑坑洼洼,有的角落甚至塌了半边,露出里头杂乱的土坯和干枯的草根。
这土墙破落,围都围不成一个圈儿。
墙头还长着几丛倔强的野草,在夜风中微微颤着,像是在诉说这地方的荒凉。
大门也不是门,是两扇歪歪斜斜的木板,油漆早已剥落得斑驳不堪,活像被狗啃过。
透过残破的土墙,一眼就能将院子看个透彻。
一些角落堆着些破旧的农具和散落的柴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混着霉味儿的破败气息。
苍天啊,这破狗窝居然还有人住。
院内的屋子里,窗的缝隙间透出几缕昏黄的灯光,里头应该是点着盏老式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却温暖的光晕,硬生生给这狗窝添了点人气儿。
陆沐炎环顾四周,眨了眨眼,脚下的步子左右地探了几步:“给我干哪儿来了。”
突然,那老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咧着缺牙嘴:“哎呀,你下来啦!”
嘿,老头就站在她身后,背着手,笑意吟吟,贼兮兮地看着陆沐炎。
陆沐炎吓了一跳,转过身拧眉大喝:“老苦瓜!”
她急撤一步,与那老头拉开距离,大喝一声:“老匹夫!是不是你把我引这儿来的?你要干什么你!”
那老头压根就没管陆沐炎这句话,冲她笑得满脸堆褶,摆着手,贼头贼脑地招呼她往屋内走:“快快,正好,刚热好呢,就等你了!”
显然,现在的状况完全不对劲。
陆沐炎狐疑不决,满眼戒备地盯着那老头看,但也不敢冒冒然的跑走。
老白倒是蓦地出声:“无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