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条臭水河边。

小河两侧是居民区，一个妇女拎着马桶走到河边，把马桶里的脏水倒进河里。

河水是绿色的，上面漂着一块块的苔藓。

王振华闻到一股臭味，忍不住摸摸鼻子。

韩守正却停住脚步，看着河里的苔藓，轻声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就当个乐子。”

王振华一愣，温声讲：“爹，咱爷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韩守正指着臭水沟，沉声道：“人人都向这里泼脏水，这条河只会越来越臭。”

“总有一天，河水会臭到不能住人，你要是在河边住，你会怎么做？”他补充道。

王振华马上想起搬家，要么就紧闭门户，等着有关部门治理河水。

他觉得老爷子话里有话，仔细想想，疑惑道：“爹，你想说什么呢？”

韩守正摆摆手，苦笑道：“搬家，忍耐，治理河水，你选一个。”

王振华轻皱眉头，看着冒着臭气的污水河。

治理河水？

他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心情花金钱和精力治理河水。

忍耐？等有关部门治理？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也不知道有关部门啥时候干活，只能一边忍受臭气，一边等待。

王振华摇摇头，轻声说：“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选择搬家。”

韩守正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原路回家。

走到没人的地方，他轻声说：“等小雅生了孩子，你们去外边转转。”

王振华一愣，小声问：“外边？多远的外边？”

韩守正道：“你想办法带着小雅出国，明白吗？”

此言一出，王振华顿时瞪大双眼，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岳父在报社工作，社会上有个风吹草动，他总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可能得到的消息太多，他意识到国内可能要出大事。

想到这，王振华竖起大拇指，温声称赞：“爹，您也感觉到了？”

韩守正大喜，没想到女婿也有出去的想法，心里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下。

他拉着女婿走几步，来到没有人的地方。

“你现在就想办法给自己找后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拍拍王振华的肩膀，笑着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王振华点点头，轻声道：“爹，我跟小雅都说好了，等她研究出节能灯，等我安顿好老娘。”

“小雅的节能灯马上就要成功了，有了这个资本，更容易走出去。”王振华补充道。

“好，你心里有谱就行。”韩守正说道：“刚才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

“放心吧，我觉得守口如瓶。”王振华拍着胸脯说道。

爷俩回到家，都不提刚才的谈话。

萧冬鸽问韩守正：“老韩，你们去哪溜达了？”

韩守正回道：“去外面转了一圈，我跟振华聊了几句。”

萧冬鸽说：“振华，你明天就回延庆，把好消息告诉你妈。”

当天夜里，萧冬鸽住在闺女的房间，王振华住在弟弟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王振华说道：“我回老家报喜，你去吗？”

王振东点点头，急切道：“去啊，我也想咱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