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看向若风:“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要阻止她煎药?”
若风支支吾吾的不知要怎么开口。
盛引玉眸中像是淬了寒冰:“本王身边不留不忠之人!”
若风扑通一声跪下,垂头认错:“大姑娘每两天割一次血,用自己的血做药引,为王爷解毒,她说她服用过雪狐兰,只有她的血才能解寂灭星砂之毒。”
“她不让属下告诉王爷,说王爷若是知道,便不会安心喝药,属下为保住王爷的命,只好隐瞒。”
盛引玉揭开水竹烟的衣袖,瞳中猛地一缩。
她皓腕上纵横交错全是伤痕,触目惊心,她到底为他割了多少次血?难怪她之前看着那般虚弱憔悴。
他心里微恸,有密密麻麻的痛意蔓延开来,刚刚他的逗弄,害她差点再次割血。
难怪她之前一直叮嘱他好好休息,此毒难解,他却仗着她不会让他死,轻松糊弄过去。
他眼底闪过少许自责,他若早知道他喝的每一碗药都有她的血,便不会把话说得那么随意。
他心尖轻颤,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扭头吩咐:“自行下去领二十军棍,派人到将军府知会一声,就说本王把未来王妃留在府中为本王医病,明早再回。”
“是。”若风自责起身,毫无怨言的离开。
盛引玉替水竹烟掖好被角,垂眸盯着她的面庞,眼中浮现心疼之意。
纵使她为给他解毒,也不该这般拼命。
自小到大,从来没人在意过他的生死,只有她,无论是十二年前还是今天,她都不遗余力的救他。
他心底涌起一阵暖意,被人重视的感觉还不错,他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皇宫中。
太监匆匆进入偏殿,着急大喊:“皇上,不好了。”
皇帝坐在桌案后,烦燥的将折子扔在桌案上:“朕派你去送个解药,你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摄政王只剩下两年时间,他又折腾出了什么事?”
“皇上,奴才说得便是这个,摄政王要娶的那位水竹烟从小就拜神医为师,奴才送药的时候发现水竹烟正在为摄政王解毒。”
“奴才看摄政王毒发时并没有之前痛苦,想必这水竹烟有些本事,万一她把王爷的毒解掉,可该怎么办?”
皇帝一拳捶在桌面上,震得折子落了一地:“不可能,寂灭星砂之毒无药可解,连朕手中都只有压制的药,她怎会解?”
“皇上,万事无绝对,水竹烟可是神医的徒弟,跟着神医十五年,医术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她是否能解掉这毒。”
“朕送给摄政王的美人,可成事了?”
太监点头:“皇上派的人办事自然牢靠,摄政王之所以发毒,也是因为川乌的缘故,只不过有水竹烟在,恐怕会坏了皇上的计划。”
皇帝眼中闪过狠意:“将军府手中兵权让朕很是担忧,如今又出一个水竹烟,看来这水竹烟是不能留了。”
“不管她能不能解掉摄政王的毒,朕不想再等下去,两年时间还是太过漫长。”
“皇上,要不要奴才……”太监以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帝抬手:“先不要轻举妄动,朕不能自己出手,免得让摄政王发觉,国公府世子不是向来与水竹烟不合吗?你去找人提点一下世子,这事让他来办。”
“皇上英明。”太监俯身退出偏殿。
若不是摄政王沉迷花天酒地,顾不上笼络那么多朝臣,皇上也不会留他到现在,但一国不容二主,摄政王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