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龙故意提高音量,\"就为了哈夫克的钱?就为了成为日本人的狗?\"
\"钱?\"
一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牛津毕业时拿的是罗德奖学金,会在乎钱?\"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我等了几十年,就为看到你们这些大陆武夫在香港灰头土脸的样子!\"
红狼已经潜行到五米内,肌肉绷紧如猎豹。
但一哥突然按下平板上的某个按键,红狼脚下的钢板猛地弹起,将他重重拍在天花板上又摔下来。
\"古老但有效的压力感应地雷。\"
一哥欣赏着红狼痛苦的呻吟,\"1997年我们撤离前,军情六处在这埋了不少小礼物。\"
威龙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最后机会,我劝你马上投降。\"
一哥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建筑内回荡。
他摘下眼镜,露出左眼睑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
哈夫克情报人员的识别标记。
\"知道"樱花计划"是什么吗?\"
他后退一步,脚跟已经悬空,\"是让香港像樱花一样……在最灿烂时凋零,哪怕这样,我也不会让告士打道、公主道、太子道数十年后被变成人民路、解放路、和谐路……\"
“所以,请你开枪吧,如果你不开的话,那我可要准备开枪了。”
他将手伸向西装内侧,准备拔出手枪。
威龙开枪的瞬间,一哥向后仰倒。
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划过,但男人已经坠向二十层楼下的深渊。
下坠过程中,他咬碎了臼齿里的氰化物胶囊,嘴角溢出的鲜血在雨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平板电脑落在地上,屏幕显示倒计时:
00:03:00……
00:02:59……
\"炸弹!全员撤离!\"
威龙扛起昏迷的红狼冲向紧急通道。
三分钟后,当gti队员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广场时,身后传来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
没有火光,没有烟尘,只有建筑内部结构崩塌的轰鸣——
精确的定向爆破,将一切证据永远埋葬。
玛丽医院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惨白。
蜂医站在观察窗前,看着病房里那个时而自称阳婉莹、时而说着流利日语的女子。
她的脑电图显示异常活跃的θ波,像是两个意识在激烈争夺同一具身体。
\"多重人格障碍?\"
刚包扎完的露娜一瘸一拐地走来。
\"没错,我们一般认为这是明显的"分离性(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did)"现象,不过就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案例而言,与其说是天生的,更可能是高强度的洗脑和药物控制导致的严重恶果。\"
蜂医推了推眼镜,\"旭日帝国在二战时期就研发过这类技术。\"
病房里的女子突然坐起,眼神清明如常人:
\"蜂医先生,能给我杯水吗?\"
蜂医谨慎地递过水杯。
女子接过时,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三下——
gti的紧急暗号。
\"你是……真阿莹?\"
蜂医压低声音。
女子的表情突然扭曲,又切换成那种诡异的微笑:
\"桜……桜……\"
她剧烈颤抖起来,水杯摔在地上粉碎。
监控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值班医生冲进来实施抢救。
蜂医被推到一旁。
窗外,雨停了。
维多利亚港的晨雾中,一艘没有亮灯的货轮正缓缓驶离码头。
甲板上,穿黑色和服的女子收起望远镜,左眼下的泪痣在晨光中如一滴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