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敌机的战术——先用空中火力把他们逼进这个死亡陷阱,再由地面部队收网。
\"战斗准备!\"
他压低声音下令,\"红狼,带人去地下室建立第二防线。骇爪,把战车上还能用的武器全拆下来!\"
地下室的铁门早已扭曲变形,红狼用液压钳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霉味混杂着尸臭扑面而来——这里显然是哈夫克的临时停尸间,几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排列在墙边。
\"真他妈晦气。\"
红狼啐了一口,指挥牧羊人把重机枪架在楼梯拐角,\"深蓝,去检查通风管道。蜂医,看看这些尸体有没有能用的装备。\"
蜂医掀开最近的白布,顿时倒吸冷气——这不是尸体,而是精心布置的诡雷。
他的喊声和爆炸声同时响起:
\"诡雷!趴下——\"
冲击波把所有人掀翻在地。
威龙刚冲下楼梯就看见红狼被气浪抛起,重重撞在天花板上又摔下来。
整个地下室尘土飞扬,唯一的照明灯管炸裂,碎片像刀子般四射。
\"咳咳……还活着的吱个声!\"
威龙在烟尘中摸索着。
\"吱……\"
红狼的声音从一堆瓦砾下传来,\"操他妈的……老子腰断了……\"
蜂医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胳膊爬过来:
\"至少……五个诡雷……连环引爆……\"
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肺部……冲击伤……\"
威龙的双耳嗡嗡作响。
他抬头看向楼梯口——烟尘中已经出现模糊的人影,敌人果然趁着爆炸攻进来了。
更糟的是,头顶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那些刽子手要开始最后的收割。
\"无名!封锁楼梯!其他人找掩护!\"
无名如鬼魅般闪到楼梯口,喷出火舌。
第一个冲下来的哈夫克特种兵被打成两截,但更多的敌人正从各个缺口涌入。
子弹在封闭空间内横飞,墙壁上很快布满弹孔。
威龙知道,被直升机堵住,他们撑不过十分钟。
他看向角落里奄奄一息的红狼,又看看正在用止血带捆扎自己手臂的蜂医。
通讯中断,遭到围堵,伤员过半——这是个标准的死局。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有节奏的震动。
威龙起初以为是直升机投弹,但震动越来越强,频率稳定得像是……
\"装甲部队!\"
骇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夹杂着电流杂音,\"我修好了短波电台!是gti的主力装甲集群!他们在三公里外!\"
地下室的天花板突然簌簌落下灰尘。
外面响起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是09式高射炮集群的齐射!
伪装的z-20编队顿时乱了阵型,其中一架拖着黑烟坠向远方的山谷。
\"坚持住!\"
威龙抓起沾血的r14m步枪,\"援军来了!\"
无名突然从掩体后跃出,外骨骼全力运转让他快成一道残影。
他迎着敌军火力冲上楼梯,的咆哮声中夹杂着骨头断裂的脆响。
当威龙跟上时,只见楼梯上堆叠着七具敌军尸体,每具都是被徒手拧断了脖子,或一刀砍断脖颈。
外面的炮火越来越近,ztz-24d主战坦克特有的柴油引擎轰鸣如同天籁。
威龙跌跌撞撞爬出废墟,看见地平线上gti的钢铁洪流正碾压而来,炮口闪耀着代表死亡的火光。
最后一架敌机仓皇逃离,而地面进攻的哈夫克特种部队也开始溃退。
威龙瘫坐在瓦砾堆上,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混着血流进嘴角——他们活下来了,在这片地狱里又熬过了一关。
当他们从地下走出来时,狂风裹挟着硝烟与沙砾,呼啸着穿过钢铁残骸间的缝隙,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威龙趴在一块被炮弹炸碎的玄武岩后,m-6外骨骼的关节因为持续过载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在他左侧三百米处,那辆被击毁的zsl25 ng轮式步兵战车仍在燃烧,黑烟如同扭曲的立柱直插云霄。
\"骇爪!蜂医!报告状态!\"
威龙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劈裂,电子干扰让每个词都带着刺耳的杂音。
回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是骇爪沙哑的咒骂:
\"该死,真该死啊……哈夫克杂种……我们出来了……蜂医的右腿骨折……\"
威龙的战术目镜上跳出一个闪烁的红点——那是骇爪的定位信号,距离燃烧的战车残骸约八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