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外墙的涂料已经斑驳,大门上的“灵欣玩具”四个大字也有些褪色。
这里曾经是母亲的心血,也是他童年记忆中最温暖的地方。
看着这一切,慕寒的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母亲去世后,父亲对这里不闻不问,任由它衰败。
虽然这父母并不是慕寒原本的父母。
经过两次魂穿后,倒也感到一丝触动。
他推开虚掩的铁门,走进厂区。
院子里堆放着一些包装箱和原材料,显得有些杂乱。
几辆货车停在角落,车身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整个厂区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与他记忆中母亲在世时的生机勃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寒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声音有些熟悉,其中夹杂着花姨焦急的劝说声。
慕寒的脚步停了下来。
现在厂里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母亲去世后,父亲慕云对工厂的经营并不上心,加上他自己也一直不在,厂子已经陷入了困境。
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再次听到这种争吵,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慕寒推开办公楼的玻璃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烟味和汗味。
办公室里,几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正围着一张办公桌。
桌后坐着孙花花,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花姐,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可这货款都拖了多久了?再不给,我们可就没法活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拍着桌子,声音粗犷,带着明显的怒气。
“老王,你别急,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孙花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有些颤抖。
“慕总他……他最近在外面跑业务,资金周转确实有些困难。你们再宽限几天,我保证,只要资金一到位,立刻就把钱给你们结清!”
孙花花试图安抚对方,但语气中的虚弱,暴露了她的底气不足。
“宽限?花姐,你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另一个瘦高的男人冷笑着说道,“我们可听说了,慕总最近忙着给新太太买别墅,哪有心思管我们这些小供应商的死活啊?”他的话语带着尖锐的讽刺,直指慕云的私生活。
慕寒的眉头微微皱起。
新太太,柳月,还有别墅。
他父亲慕云的做派,他心里清楚。
父亲对家庭的责任感,似乎总是排在自己的享乐之后。
母亲在世时,他尚且能收敛一二,如今母亲不在了,他更是肆无忌惮。
“你们别胡说!”孙花花猛的站起身,语气有些激动,试图维护慕云的形象,“慕总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管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是吗?”魁梧男人步步紧逼,语气越发不善,“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我们可就不走了!”
这些人的态度强硬,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办公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孙花花显得束手无策,她看向办公室的门。
慕寒对着孙花花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都在吵什么?”慕寒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压下了办公室里的喧嚣。
办公室里的几人闻声望去,看到慕寒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更没想到会是这个他们印象中已经“消失”很久的慕家少爷。
孙花花看到慕寒,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担忧。
惊喜的是慕寒回来了,担忧的是他回来面对的却是这样的烂摊子。
“慕寒?你……你怎么回来了?”孙花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难以置信。
慕寒没有回答孙花花,他的目光扫过那几位供应商,眼神平静而深邃,最终落在魁梧男人身上。
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心中的焦躁和愤怒,但也能察觉到他们并非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只是被逼无奈。
“你们是来要钱的?”慕寒直接问道,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魁梧男人打量着慕寒,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知道慕寒是慕云的儿子,但印象中,慕寒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常年不见踪影,如今这副沉稳的模样,让他有些摸不透。
“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瘦高男人不认识慕寒,语气有些不耐烦,他觉得慕寒只是个来凑热闹的。
孙花花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道:“他是慕寒,慕总的儿子。”
“儿子?”魁梧男人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轻蔑,“儿子有什么用?能还钱吗?”
他显然不认为慕寒能解决什么问题。
慕寒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