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人,恰恰是法国军队的中坚力量,他们本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家的荣誉而战。
如今,这些原本该在战场上与敌人搏命的英勇的士兵却纷纷病倒在病床上,无法再像以往那样冲锋陷阵。
他们不是倒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而是被这可恶的流感活活夺去了生命!这对于法国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上帝啊,您为何要将这样的灾厄降临在法国?您终究还是抛弃我们了吗?”
身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进步派政治家,克列孟梭平日并不笃信宗教,可此刻他却想望着那灰蒙蒙的天,向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神灵质问。
就算是协约军攻破比利时防线、踏入法国国土之时,就算意大利投降、南法边境局势告急之时,甚至就算北非远比预期更轻易地被美军占领之时,他的意志都未曾动摇。
但如今这场可称为天灾的浩劫,却让克列孟梭这个“老虎”也几近绝望。
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相比之下,协约国其他国家的军队并未遭受如此严重的打击。
不知是早有预见还是巧合,德国在疫情全面爆发前就已展开防疫措施,因此确诊人数控制得还算理想。
而英美两国,虽然最初有些大意,导致疫情大规模扩散,但后来也及时进行了防疫,让局面并未彻底失控。
但法国军队则不然。
特别是在当前协约国封锁海上贸易,加之战时物资极度匮乏的背景下,法国如今已陷入困境。
最关键的食物倒还不缺,毕竟法国是欧洲第一的农业强国,可其余所有物资都严重短缺。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实施得力的防疫措施?法军的情况只会一天天恶化。
对克列孟梭而言,这是他不愿相信、也不愿面对的惨状。
一向视死如归的法兰西老兵,竟非死于德军之手,也非英军或美军,而是死于这连肉眼都无法看见的病毒!
不止陆军。
甚至连整场大战都基本未离港的海军如今也陷入混乱。
因为现存舰队战略使得水兵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港口,不少人染上流感,导致大多数军舰竟都无法动弹。
就连第一次报告出现腐蚀皮肤的变异流感的地点,都是港口城市布雷斯特,可想而知其影响之深远。
“连勉强还能执行任务的潜艇都有一半出不了港了”
克列孟梭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在德国流感病逝的罗马教皇临终前发动神迹,诅咒了在“政教分离”名义下迫害天主教的法国。
“吱吱吱!吱吱吱吱!”
“?”
就在这时。
正当克列孟梭在沉重的沉默中与报告文件对视,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走出困局时,窗边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是什么?”
“怎么会有黑猩猩?”
这奇怪的叫声,居然是只黑猩猩发出来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它不是待在动物园,而是出现在了爱丽舍宫。
“咳咳看样子是从动物园逃出来的。”
在一阵骚动中,看着那只正蹦蹦跳跳、在花园树上嬉戏的黑猩猩,连一向沉稳的皮雄部长都瞳孔震颤,最终只得干咳一声解释道。
毕竟,除了逃出来之外,黑猩猩出现在这里实在没有其他理由了。
“真是胡闹。马上抓起来,送回动物园去。”
“是!”
克列孟梭愤怒地下达命令,安保人员立刻出动,准备捉住那只乱入的黑猩猩。
“逮住了,这家伙!”
“吱嘎?!”
几分钟的混乱后,那只梦想自由、擅闯爱丽舍宫的黑猩猩终于被制服,重新送回动物园。
“连区区畜生都敢在法国的心脏撒野可真是笑话!”
然而即便事件告一段落,克列孟梭的怒火依然未平。
在他眼里,这只在爱丽舍宫里表演把戏的黑猩猩,仿佛是在嘲笑他本人,也嘲笑正处于危机中的整个法国。
而这份屈辱,反倒重新点燃了“老虎”心中的怒火。
“不能让前线出现破口!再招募兵力,送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