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正在翻书页的指尖一顿,淡声道:“很多。”
“很多”两个字实在是太宽泛了。
霍砚庭眸色深了深:“你一直住在山里吗。”
姜沫抬了抬眼,嗓音淡淡:“不是,中间出去过几年。”
“中间?”
“嗯。”姜沫顿了顿,说:“十五六岁的时候吧,后来师父病危,我就回来了。”
霍砚庭:“你从出生开始就跟着你师父?”
姜沫神色微窒,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霍砚庭没有追问,只是等她开口。
过了很久,姜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师父跟我说我从出生时就被她在雪地里捡走,后来一直跟她学艺,但是我没有12岁以前的记忆。”
“你失忆过?”霍砚庭皱了皱眉,大概没想过会听到这个答案。
姜沫笑了笑:“嗯,我师父告诉我是因为一场高烧导致我失忆,但后来我查了很久,发现并不是这样。师父对我很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我,我想知道真相,所以一直在查。”
霍砚庭沉眸看她:“查到什么了吗?”
姜沫:“你还记得南海岸那场爆炸吗?”
霍砚庭当然记得,尽管那个时候他年纪不大,并且这件事也被永久封禁,无人提起,细枝末节已经无从追究。
但他身为霍家人,多少知道一些内情。
比如那场爆炸实际上是人为,但具体的,就很难查到了。
“你的失忆是因为那场爆炸?”霍砚庭剑眉深拧,忽然想起了之前秦煜遭遇绑架时的事,几乎笃定道:“劳伦斯兄弟两知道什么是吗?”
姜沫惊讶于他的聪明,她只提了一句,他竟然就能联想到劳伦斯兄弟。
她点了点头:“嗯。”
霍砚庭道:“需要我帮忙吗?”
姜沫瞥他一眼,倒不是她看不起他,只是连自己都查不到的东西,旁人又怎么可能查得到呢。
她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查。”
这种高级机密,霍砚庭一个普通人接触不到。
霍砚庭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姜沫心里纯粹就是一个普通人,他已经在心里盘算怎么让陆深他们去查。
“对了。”姜沫岔开话题:“明晚的酒局,知知会去吗?”
霍砚庭睨她一眼,那一眼蕴含的太多,多到姜沫差点以为自己在那双深邃浓墨的眼里看到了一分嫉妒。
嫉妒?
霍砚庭能嫉妒什么?
姜沫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霍砚庭凉凉地说道。
姜沫道:“关心一下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霍砚庭冷嗤:“那怎么没见你多关心关心我这个枕边人。”
姜沫:“……”
不是,他又犯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