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这竟有大祭司要寻的人?”赤灵转动着手指处的玉扳指,眼神漫不经心,“不知是何人,值得大祭司如此劳师动众。”
沧溟冷冷的看向他,突然笑出声,“一个叛徒罢了。”
话音未落,隐匿在深处的细小触手猛地僵住。
顶端的眼瞳收缩成细缝,倒映着上空对峙的画面。
无意识地卷紧珊瑚枝,却在听到叛徒二字时,骤然松开,仿佛被烫到般缩回毒雾里。
赤灵突然低笑出声,“既然是叛徒,不如大祭司告诉我是何人,我替你杀了他可好。”
沧溟面上却勾起冷笑,她旋身挥鞭,鳞鞭擦着赤灵耳畔而过,鞭梢倒刺勾下一片鳞片。
“装聋作哑?也好。”
“四个月前,你族趁我父王巡海之时,趁机来我族地界夺走潮汐花。”沧溟开口,声线如冰下流水,清冽中藏着锋锐。
她鱼尾扫过地面,珊瑚碎屑在灵力下化作齑粉,“别告诉我,蛇王不知此事。”
赤灵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缠绕在手腕处的金蛇。
“大祭司说笑了,我父王可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没兴趣,况且——”他忽然抬眸,眸子眯成毒蛇吐信的弧度,“倒是贵族,当年埋在赤沙海的‘秘密’,最近似乎有动静?”
啧,这女人,当真是来找茬的。
一朵潮汐花而已,鲛人族若是当真在意,岂会现在才发作。
无非是个借口。
不过,她说叛徒?
看来大殿下有不少秘密瞒着他啊~
有意思了。
沧溟皱眉,脱口而出,“什么秘密?”
赤灵唇角弯了弯,眼中溢出一丝戏谑,“大祭司就别打趣在下了,若真是因着那朵潮汐花惹得大祭司如此动怒,倒是我们蛇族的不是了。”
沧溟此时思绪翻飞,三长老当初究竟瞒了她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赤灵盯着她眼底翻涌的杀意,忽然低笑出声。
他抬手轻挥,缠绕在他手腕处的小金蛇瞬间缠上她鳞鞭尾,血玉铃铛震出嗡鸣。
“大祭司可曾想过”他忽然倾身,呼吸拂过她耳畔鳞片,“我们或许该做笔交易——用你的圣物,换我的所知道的秘密,如何?”
沧溟猛地甩鞭后退,鳞鞭在掌心割出伤口。
她望着对方额间与自己手腕处的蛇鳞印记,冷笑中掺了几分森然,“蛇族果然阴魂不散。”
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手腕上,鳞片突然发出幽蓝荧光,“但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瞒过我?”
赤灵耸肩,挥手卷起毒雾在两人之间筑起屏障。
看破的倒挺快。
“大祭司若真不想来我族做客,便请回吧,否则族人会以为鲛人族要向我蛇族宣战呢。”
“赤灵,告诉他,本殿的耐心只有一日,一日后,他若不回,深海的浪,会亲自来赤沙海寻他。”
海风掀起沧溟的发丝,她望着对方转身时摇曳的衣摆,冷笑渐深。
她握紧鳞鞭,任毒液顺着鞭身滑落,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