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陆安和陈默谈话之后，陈默回到值班室，就把这次谈话内容说给了自己的好友范建听。

没想到范建听了之后，直呼他太蠢了。

“我知道陆安主任厉害，我在协和也听到了他的名声。”

“但是那是他啊，你也要为你以后打算，陆主任这么年轻，你跟着他，能当急诊科主任？”

“回了普外科，那么多的病区，你干几年，说不定能混上副主任。”

“而且你不是说了吗，听徐风华主任的意思，他好像挺看重你的。”

看着范建发过来狂轰滥炸的短信，陈默微微有些发愣。

他原本只是想分享给范建听听这件事，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

想了想，陈默就回了一条短信，“你在急诊科待得不好吗？”

“哎，好个屁啊！”范建立刻就回复道，“这么多年了，我谈恋爱都没谈过，根本就没时间啊！母胎单身这么多年，连个小嘴都没亲过，我真的恨啊！”

“我觉得在急诊科挺好的啊。”陈默想了想，“陆主任对我们都很好，虽然累了点儿，但是绩效高，而且能学到很多东西。”

陆安基本都是按劳分配，不养闲人。

对于努力工作、努力手术的人，陆安分给的绩效是高的。

当然了，如果你想轻松点，少做点儿手术，那也很可以，但是绩效会少一些。

“哎，这都是眼前的。”范建同样是今晚夜班，他坐在医生办公室补病历，看着手机屏幕，微微摇头，“等过了段时间，你就后悔吧。”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陈医生，来了个外伤病人，苏医生让你来评估手术！”

“好的，马上来了。”陈默给范建回了一个“来病人了”的消息，拿起听诊器，就出了值班室。

范建看了眼手机消息，发现夜班护士从护士台那边急匆匆地走了，眉头一皱，他这边也来病人了。

……

“陈医生！这是车祸伤者，怀疑肝脏血管破裂！”

陈默刚走到急诊科抢救室的门口，就听到苏晴急促的喊叫声。

“什么情况？”陈默迅速跑进了抢救室。

“25岁男性，高速追尾，方向盘直接撞击上腹部，血压持续下降！”苏晴语速飞快，“外院怀疑肝脏血管破裂！他们处理不了，立刻就转到我们这里了。”

急诊抢救室里，三台监护仪同时发出不同频率的警报。

中央抢救床上，患者苍白的面容显得无比惨淡。

陈默注意到他左眉弓有一道新鲜的撕裂伤，血迹已经凝固，但腹部的绷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浸透成暗红色。

“血压70/40，心率140，血氧92！”苏晴的声音有些发紧，“已经输了4个单位红细胞，血压还是拉不起来！”

陈默戴上手套的瞬间，橡胶紧绷的触感让他进入绝对专注状态。

他的手指轻触患者腹部，立刻感受到皮肤下危险的张力，那就是像按在一个即将爆裂的高压水囊上。

移动性浊音阳性，这是腹腔大出血的明确信号！

“ct呢？”陈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苏晴举起患者在外院的影像片子，肝区ct图像在惨白的背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陈默眯起眼睛。

很明显，患者的肝右静脉已经断了！

而在更深处，肝门区的血管结构模糊成一片危险的阴影。

陈默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个范围：“这里，门静脉可能也有损伤，ct没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