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从嘉知道有一只商船被襄州水军发现了,但具体前因后果,还不清楚,也知道安守忠被派遣出去,率领水军加强盘查。
安守忠在威胁拷打之下,又讲了一些问题。
李从嘉听的仔细。
实际上自从李从嘉决定分兵,伪装商船、渔民回江陵府之后,各路兵马消息,他就难以掌握了。
湖南道兵马分出数十波人员遣散,这些人在分批调动,存在有人被抓的可能……
莴彦也听到了全部信息,思考片刻计上心头。
向李从嘉请示道:“主公,这安守忠是安审琦的独子,我们可以他为筹码,让安审琦释放我军俘虏并且停止抓捕。”
“交换俘虏?”
李从嘉闻言点了点头,他们这些日子也探听到了一些情报。
安审琦养子颇多,但是亲子只有安守忠,对他极为疼爱。安审琦今年已满六十,安守忠今年才二十五岁。
在这个乱世,男子十六七就生养孩子,而安审琦南征北站,儿子或早夭或战死。
他晚年在家中养姬妾和收养子,导致家风混乱,发生安友进和小妾通奸之事,最终他被奸夫所杀,史书评价安审琦乏御家之道!
这期间安守忠抬头看去,见到这群兵卒,以一名身着锦袍,二十岁上下,身高八尺的青年男子为首脑。
安守忠诚惶诚恐,结巴问道:“请问将军李贼……大帅麾下何人?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李从嘉饶有兴趣的笑道:“我……就是你口中的李贼。”
“放你一条生路?看你们安家日后的表现。”
“你……是……李从嘉?”
安守忠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曾听闻李从嘉手持龙吟槊,胯下踏云马,盖世无敌,战场上斩杀周将无数,武力盖世。
何况他身为三军统帅,万斤之躯,竟然是眼前这名锦袍公子。
李从嘉听从莴彦建议,派遣人员,前往安家。
此时,安家府衙之中。
安审琦一夜未眠,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面容憔悴。
安守忠被抓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他的心,让他既愤怒又忧心忡忡。
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儿子的性命可能不保,安审琦在府衙中,眉头紧锁,勃然大怒,正对着襄州一些武将、官吏大发雷霆。
正当他怒斥手下官吏之际,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显然被什么事情吓坏了。
“启禀安大人,街上一名小乞丐送来一枚玉佩和一封书信,说有安将军消息。”
听到这里,安审琦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恐惧交织的光芒。
他急忙命侍卫将信拿来,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封书信,迅速展开阅读。
随着目光扫过每一个字迹,他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如纸。
“啪!”
“岂有此自理!”
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们看!”
安审琦几乎是吼叫着把信甩在桌上,声音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怒火与绝望。
“他们要以我儿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对湖南道兵马的一切行动,并且释放所有俘虏!”
众武将、官吏纷纷围拢过来,只见信上大概内容。
“速停一切对湖南道兵马的追查行动,并释放被抓捕的所有人马,否则你儿子安守忠性命不保。”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每个人的心头都被沉重的阴影笼罩。
安审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要么屈服于敌人的威胁,保住儿子的生命;要么冒着永远失去爱子的风险,坚持到底,
“主公,请三思而行。”
一位老将低声劝道。
“公子的安全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对敌人的追击。”
安审琦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他独自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