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道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轻盈空灵的声音直达江栩大脑，一种灵魂脱离肉体的撕扯感充斥全身。

“呃……”江栩捂着头踉跄一步，表情痛苦。

“竟然能抗住第一声，看来你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栩拼着最后的意识回头望去。

一个和吴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神冷漠淬冰，手里拿着青铜铃。

叮——

又是一声，江栩大脑如遭重锤，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随后眼前就黑暗下去。

昏迷前一刻，江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你大爷的张海客！

青铜铃的威力不同凡响，就连张家人也抗不了几声，张海客对其他几人打了个手势。

那个“大爷”点头，然后过去一把扛起江栩。

张海客他们带着江栩上了车，江栩身上所有的危险物品都被他们搜出来。

“这小子是刺猬吗，身上不是带针就是带刀？”瘦瘦的张家人啧啧道

易容成大爷的小张白了一眼，“你好意思说他？你身上带的比他还多。”

他们把江栩放到后座，张海客第一时间就摘下江栩的墨镜查看有没有易容的痕迹。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

张海客眸色沉了沉，“开快点，今晚之前离开京城。”

张海客知道汪家有一种特殊的易容方法，可以让特制的人皮面具慢慢与自己的脸长到一起，把自己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

这种办法工序复杂且需要漫长的时间，想要把这种人皮面具揭下来又不危及生命需要回张家拿一些工具。

“这小子梦到什么了，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小张戳了戳江栩。

张海客将青铜铃小心的收好，“如果是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听到青铜铃声，人会陷入梦魇，看到内心最害怕的东西。”

“想要清醒过来要么靠自己挣脱梦魇醒来，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另一种就是利用青铜铃将他唤醒。”

江栩听到第一声没晕倒的时候，张海客是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或许是江栩在汪家受到过这种训练。

当初张家动荡分崩离析，混乱之际汪家趁机抓捕过不少张家人做实验，也许当时那些被抓的张家人中有人手里有青铜铃，阴差阳错让汪家得到。

但是……

张海客心中浮现一抹疑虑，他细细回想与汪家来回拉扯的这些年，似乎也没见过哪个汪家人能抗住青铜铃。

张海客看向江栩在昏迷中眉心紧锁，额头冒出冷汗的样子，思虑翻飞。

记忆一下子回到几十年前。

那时候他听到齐佳明满的死讯时是不相信的，想要去调查但他当时身处张家混乱中根本抽不出身，等他好不容易安顿好一切可以去查的时候，他却在树林里遇到了奄奄一息独自等死的齐佳明满。

齐佳明满浑身是血的靠在树下，眼神死寂的看着黄昏。

没有一丝光落到他身上，鎏金婉转的眸子黯淡无光，若不是齐佳明满唤了他一声，张海客根本认不出这人是谁。

张海客试图挽救齐佳明满即将离世的生命，但最终这人还是死在他面前，脆弱的生命像蝴蝶一样飞走。

齐佳明满是张海客亲手埋葬的。

一个小小的土包，一个简陋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