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我与没说要走,今日一曲足矣。”高建设开始吊众人的胃口。
一听此言,这些勾栏的女子就明白,这公子在等她们待价而沽呢,不过这很正常,想那柳永不就是如此吗。
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无欲无求,既然高建设说不走,那就有的是机会,从此时开始,四女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高建设的身上。
得了首唱词的喜娘子,赶紧让侍女送来笔墨,然后把唱词写了下来,写完还请高建设看过,没有错误,才满意的收了起来,不过当高建设教她曲时,就出现了问题,高建设的简谱,喜娘子根本看不懂,没办法只好高建设哼唱,喜娘子记成大宋的曲谱。
而一旁花娘子等他们说完唱词,竟真的换上霓裳霞衣,下场为高建设起舞,但见识过天魔舞的高建设,自然是兴趣缺缺,花娘子见自己的舞姿,竟然打动不了高建设,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正当众人等着听喜娘子复唱时,房间的大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一伙五六个人,吆五喝六的冲了进来,一个年轻公子,摇着扇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有人立刻就认出了此人,而喜娘子也对高建设低声说道:“来的是武衙内,成都知府武德昌的大郎。”
“武大郎?”看样子也不矮啊,不是三寸丁嘛,不知道他媳妇是不是叫潘金莲,高建设在吐槽呢。
这武衙内的身边伴当开口道:“什么意思?连我家衙内都不伺候,跑这里伺候个毛头小子,都不想活了吗?”
这典型的恶奴开场白,直接把高建设逗笑了,一口酒喷了出去,呲了刚走到他桌前武衙内一身。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那几个家丁恶奴顿时冲了上来,直接就踢向高建设的茶几,可高建设单手稳稳按住,那家丁却是抱着脚,疼的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让武衙内更加丢脸,这狗奴才怎么连个茶几都踢不动,不过他身后有一个身穿劲装的中年大汉,却是疾步上前,把武衙内挡在身后,抱拳说道:“这位公子,还未请教师出何门?”
高建设对喜娘子指了指嘴,后者含羞的用锦帕给他擦了擦,然后高建设才开口说道:“洪门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是也。”
这名头一报,顿时把在场人都镇住了,主要是这名字太唬人了,劲装大汉不敢大意,用更恭敬的声音问道:“某未曾耳闻,还让指教一二。”
高建设内力可以说有大宗师的境界,但武功招式也就是个江湖不入流,这要是打起来,那肯定露馅,所以高建设根本不给这劲装大汉机会,抬手一颗金瓜子就打向眉娘子身边的小瓮。
只听铛的一声,小瓮就被击出了个小洞,然后这金瓜子就掉落在小瓮里,高建设嬉笑着说道:“眉小娘,这小瓜子替武衙内赔你大门钱。”
眉娘子先是一愣,然后感激的看着高建设,俯身拜谢,而劲装大汉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这暗器的手法和力度,不到宗师之境,是不可能打出来的,可他最多算是个二流高手,遇上高建设这样的宗师,再来一百个,也是送人头的货。
悄悄的拉了拉自己衙内的袖子,轻声说道:“衙内,点子太硬,撤吧。”
武衙内也不是二愣子,赶着去送死,“多硬?”
“宗师!”
“瓜批!这么小年纪的宗师?你确定?”武衙内有点不信的问道。
这两人正嘀咕呢,高建设开口说道:“你俩当我是聋子吗?有话大大方方的说。”
你这就让人很尴尬了,武衙内也有自己的底气,毕竟你宗师怎么了,江湖门派,明面上还是要尊大宋的律法,能当街杀人的江湖人还是少数,要是正道人士,更是见到官府矮三分,不敢与之叫板,而魔道就另说,看人家心情。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高建设就是魔教的客卿,他报的那个名号,就是图个好玩。
武衙内稳了下心神,说道:“不管你这个门那个会的,在大宋地界,就受官府辖制,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成,王成,去通禀知府大人,说这有匪患造反!”
看看,这才是有智商的衙内,打不过就喊人,还给你扣上造反的帽子,派兵拿你,名正言顺。
高建设根本就不顾武衙内的恐吓,从后腰处掏出多次出场的92式,然后抓过身旁喜娘子的小手,把手枪让她握住,口花花的说道:“这是小弟的枪哦,你要握紧了,不然它会让你受不了的。”
等教喜娘子拿稳,扶着小手瞄向了武衙内,锦袍大汉脸色大变,这92式虽是现代枪械,但大宋的火器也是种类繁多,锦袍大汉也是看出此物的不凡,所以拉着武衙内向后退去。
这时高建设脸色一变,说道:“我让你们走了吗?再动一步,让你脑袋开花。”说完就抓着喜娘子小手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过后,屋檐下的风铃应声炸碎,这巨大枪声,把喜娘子吓的直接钻进了高建设的怀里。
而看到风铃炸碎的武衙内等人,却是定在原地,半步不敢动,此时武衙内也冒汗了。
这哥们太狠了,不就是踹个门嘛,至于拿炮轰吗?虽说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但也是双腿跟灌了铅似的。
“你这进别人包间找小姐的风格,我特别讨厌,你说怎么办吧?”高建设讥讽的说道。
“你当真不怕官府大军,你要是敢动我,保准你出不了成都府!”武衙内还是倒驴不倒架,必须撑住自己的面子。
“你信不信,我扔出个东西,能炸死你这帮龟孙?”
“要是我扔的多,半个成都府都不够我炸的!”高建设阴森森的说道。
卧槽,这是惹了个什么狠人啊,一出口就是要半个成都府陪葬,这下武衙内不敢端着了,你这一张口,他老爹来了也得当孙子啊。
就在这时,这勾栏当家倪夫人匆匆赶来,一进门就拍着团扇,娇声说道:“哎呦我的衙内啊,你这是干嘛啊,府君派人找你,快回去看看吧。”
“哦,哦,好好好,这就走,改日再来饮酒听曲。”借着倪夫人的梯子,武衙内刺溜着就想跑。
高建设拿过喜娘子手里的92式,对着他身旁的伴当就是一枪,然后就见那伴当的头上被子弹犁出一条槽,那样子很是滑稽。
等那伴当反应过来时,大喊着妈呀,抱着头就哭了,然后就是裤裆肉眼可见的湿了,武衙内看着那被中分的头型,嘴角止不住的抽动了几下。
转身就要服软,但高建设没给他机会,说道:“坐下来喝杯酒,交个朋友如何?”
这话听在武衙内耳中,如天降甘露,如果他刚才服软了,那在这成都府,他以后就没法混了,而高建设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做法,拿捏的恰到好处,让武衙内彻底没了脾气。
在场所有人也因为这话松了口气,不管衙内服不服软,他们最后都会倒霉,毕竟今天发生的事传出去,武衙内的名声一定受损,那这出气的人,就是在场见过衙内出丑的人。
可现在双方握手言和的话,那就是一段不打不相识佳话,不但衙内名声保住,还能被人称道。
武衙内以最快的速度,把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挤走,坐下也不管谁的酒盏,拿起就说道:“兄台,之前多有得罪,某自罚一杯。”
不是武衙内转性,而是他实在是想喝一杯酒,给自己压压惊。
见他如此上道,高建设也不端着,礼貌的回应道:“哪里哪里,小弟也有不当之处,还望武兄海涵,我干了。”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这双方一缓和,气氛立马就放松了许多,倪夫人更是会做人,直接让人换掉所有酒菜,重新上过,并把勾栏里当红头牌全都喊了过来。
而此前在场的酒客,见此情况,哪还有在这玩乐的心思,都纷纷告辞离去,就连陆锦南他们三人,也都起身告退。
这样也好,闲人都走了,高建设身边的莺莺燕燕就更多了,刚才的那首传奇唱词,早就被多嘴的侍女给传了出去,现在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慕名而来,别以为倪夫人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全部把当红头牌叫来,说白了,这些姑娘还是冲着高建设的唱曲来的。
武衙内这人除了纨绔跋扈之外,做人还是挺讲究的,而且文化素养也不低,再加上却是被高建设整服气了,这成都府的趣闻轶事被他娓娓道来。
一来二去,高建设还有点喜欢武衙内了,自然他的话也是胡吹乱跑,那一些前世的故事,说成海外的奇闻,也把武衙内听的一愣一愣的。
而作陪的锦袍大汉,心里还是没底,趁高建设不注意,打发了一个家丁去给府君报个信,不管怎样,也让府君有些准备才好。
酒过三巡,高建设和武衙内竟然芥蒂全无,聊的都要拜把子了,就在这时,门外一声清咳,“老夫不请自来,不知可否饮一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