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实抿了一口。
安静里自然而不经意的问起来:“什么时候跟贺西楼领证的。”
阮清月动作顿住,抬头看他。
相比起前几天的阴郁和偏执,这个时候的周云实看起来过分平和。
“既然想好了要辞职陪着我,这个婚如果不离,我恐怕不是养病,是越养越病,一天都不得安宁。”
阮清月稍微坐直,“已经在弄协议,你放心,我会办妥。”
周云实还以为,她会找理由推脱,没想到这么爽快。
他继续吃饭,视线没看她。
好一会儿才问:“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微微抿唇,“我跟贺西楼领证不是因为感情。”
“是那时候他被牵扯进案子,需要一个家属的身份深度参与,正好我可以借助他的势力快速解决这个事,算是各取所需,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声,周云实夹了菜,一直没吃,终于直直的看向她。
他在京城这么多年,为这个案子跑了五年,从来没听说想要深度参与搜集证据,还需要什么家属的身份。
“不相信我能帮你。”
阮清月轻轻摇头,“不是,是怕欠你的太多。”
“所以你不喜欢他?”周云实难得眉峰有了起伏。
阮清月笑了一下,“我这几年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你知道的。”
也是,这一点周云实信。
他们朝夕相处五年,他又不是毫无个人魅力,她却可以毫不动心。
阮清月以为他还会继续问更多,但是周云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知道是因为她说不喜欢贺西楼,还是因为她明确表示一定会去离婚。
关于订婚戒指和订婚宴的事,阮清月也没有追着问他什么时候去取消,怕说多了他又不高兴。
晚上阮清月就在病房陪护,睡在墙边的折叠床上。
半夜睡得混沌又好像睡意很浅,她自己猛然坐起来的时候,自己都知道醒来那一秒喊了个“疼!”
“怎么了?”周云实第一时间看向她。
病房地上留了个很小的灯,但昏暗的光线阮清月看得不是很清楚,冲那个方向勉强笑笑,“做噩梦了。”
确实是噩梦,贺西楼一脸从没见过的冷谲,反驳她当时那句很不中听的话:
“我对你的付出是自愿,你跟我领证就不是自愿了?”
他倒是同意了立马离婚,但是大喇喇的提出来最后一晚要做到满意为止。
梦里的触感过分真实,他掐着她的腰倍道而进搅弄风雨,像是把她当硅胶人偶,疼得腰快被捏断的疼。
翻了个身,阮清月继续睡,伸手拿走了硌在腰下的手机,是她睡前看着看着太困随手放那儿了。
顺便瞥了一眼微信。
并没有发现贺西楼找她理论过。
贺西楼确实没找过她,但是去找了别人。
阮临安见到来探望的人是贺西楼时,毫无波澜的眸底生出一点点兴味,“这回又找我哭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