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想为她说话?”
莫云帆摇头,“她本就该死的,上辈子,她就该死,只是我晚了一步,让她害了你和儿子们。”
“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有些晚吗?”阮新柔已经重生,不再在乎他的想法,也不再在乎他对她们娘几个的态度。
如果换做刚死重生那会,她听到了这话,恐怕会痛哭流涕,然后对他又打又骂,再与他重归于好。
没错,那个时候的她就是那样贱的。
一个人对另一个贱的时间长了,便会成为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换句话说,她没遇上更好的,在她喜欢莫云帆的时候他就是最好的。
所以,他做的很多错事她都能原谅。
可现在,她见过了高山,便不愿意再踏小斜坡。
她更不会再犯贱,原谅一个犯过错的人。
“我知道的,我对不起你们。”莫云帆道歉。
阮新柔不接受,没说话,叫他也别说话,“你知道你现在最有用的便是这张脸了,我还愿意让你走在我身侧,也是因为这张脸,这具身子,所以,不管你那些话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都不要再从这张嘴里说出来了吧,我听着觉得恶心,也脏了这张嘴。”
毫不留情面的话让莫云帆的脸色惨白。
阮新柔余光扫见,心底里心疼。
莫云,你现在也一定听见了这些话,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可怎么办呢?
我爱你,可我更爱我自己。
我实在没办法,与拥有莫云帆记忆的你一起再生活下去。
两人一直行至二进院门前,马车停在那里。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阮新柔站定,回身,看过去。
她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脸上描绘过去,认真又虔诚。
莫云帆喉咙发紧,解释的话憋在嘴里硬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
就连挽留都无法说出口。
阮新柔的视线落在那张唇上。
不点而红,好看的妈生色,可惜,她再也吻不到了。
阮新柔不敢再多看,转身上车,坐稳后挑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便对上了那双含着热泪满是祈求的双眸。
她的心头又是一紧。
看看,如果整日让她面对着这样的人,她如何能做到铁石心肠。
日日年年,说不定哪天就会一时犯了糊涂,心软原谅了他。
她果断放下车帘,“走吧。”
马车滚动,竹香竹文跟在马车两侧。
车内的阮新柔再次捂住嘴唇哭泣。
好像,只有哭才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她也不想拘束自己,任由眼泪流着。
只是心口处的痛并没有因为流泪而减少一点。
早知道,莫云帆会穿过来,她一定会时时刻刻的陪在莫云身边。
早知道,什么大雍,什么京都,什么侯府……她理都不会理一下。
早知道,她和莫云的羁绊断的这般匆匆,她一定……
没有早知道。
这世上后悔药无处可买,她早知道的。
她……
竹香的声音突然响起,“夫人,将军一直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