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新柔醒来,瞅见他眼下的黑眼圈,愧疚自责。
“对不起。”
莫云一笑,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与为夫还要说对不起?”
阮新柔抿唇摇摇头,“不是对不起,是愧疚,莫云,昨天晚上,那盆黑狗血……”
莫云的手指抵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话。
“一盆黑狗血罢了,就是你往为夫身上泼一盆粪水,为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明白吗?娘子,你知道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这是我欠你的。”
阮新柔蹙眉摇头,“不,你不欠我什么。”
“不,为夫欠你。”莫云诚恳的继续道:“在你与我在一起的那一刻,在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对你便已是亏欠。”
他看着阮新柔的眉眼,用眼神一点一点描绘她的模样。
“娘子,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说我喜欢你,可这么些时日,我又为你做过什么呢?逃荒路上,靠着娘子,我和孩子们才能活下来,我两次遇险,娘子皆为我拼过命,可我为娘子做过什么呢?
不曾,为夫细细想来,我竟不曾为娘子做过任何事。”
莫云语中的愧疚让阮新柔动容,眼中含了眼泪。
她摇头,伸手抱住莫云,“不,你为我做了很多,你时时刻刻挂念着我,那个木簪子,那些你为我带回来的吃食,那些你给我的金银,你为我挣回来的诰命,你对我的关怀体贴,莫云,这些都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情。”
她哭着诉说着心中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这些都是小事,你知道吗?那个谢蓉儿,她死的时候,我心中是害怕的,我没想到你竟然一句话也不曾责怪,始终站在我的身边,告诉我,没关系。”
这份偏爱才是让她彻底爱上了莫云。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会不管是非对错始终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维护她,相信她。
莫云笑了一声,“可,那不过是再正常的事啊,你是我的娘子,我不护着你难道去护着外人?除非,我的脑袋进了水,里面全是浆糊。”
莫浆糊云帆:“……”
阮新柔被他逗笑,起身抹掉眼泪,“莫云,你要记住,我爱你,也只爱你。”
突然的告白让莫云呆愣住,他的眸子瞬间红了。
心中奔腾着的喜悦让他不知所措。
他觉得手脚发麻,不,连脑袋也是麻着的。
所有的欲念顺着他的血液涌向一处,他猛地将阮新柔拉入怀中,低头吻了上去。
一切都是那样水到渠成。
珠帘落,榻轻晃,声声呓语被那屋外的雨点拍打声掩盖了去。
翠珠和翠文守在屋外相视一笑,却都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他们的国公爷和夫人是这世间最恩爱的一对。
夫人说的没错,女子不是不能成婚,更不该惧怕成婚。
女子该做的是在这世间找到一个与自己相知相爱的人。
就算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她们不该畏惧不前,要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屋外的雨一直下,屋内的两人不曾停。
好似只有这样的鱼水之欢才能驱赶掉如藤蔓一样缠绕住两人的担忧害怕。
翠珠翠文往屋内送了三次水,又送了两次吃食。
两个小丫头全程不敢抬头,快速进去又快速出来。
其实叫人进来前,莫云和阮新柔会重新穿好衣服。
只是依着莫云,阮新柔依次穿上了公主裙,护士服以及黑色短裙。
每次瞅着地上被撕坏的衣服碎片,阮新柔的嘴角都要抽搐几下,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别管哪个时代的。
不过,她对此并不抗拒。
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
她并不会迁就谁,只会顺从本心。
好吧,好吧,她也是个大色女,喜欢帅哥,喜欢腹肌,喜欢大长腿。
刚刚好,这些莫云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