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疼的揽着她,眼神泛着冷意,“荒唐,简直荒唐,去,给我把她叫过来。”
刁嬷嬷立即去传唤。
刁嬷嬷雷厉风行,速度之快,竟比没抓到人回去复命的胡儿等人还要快上一步。
曲文秀没想到阮新柔不是去找莫川,而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明她说话之时,新柔也是恭顺赞同的啊!
不过就是想让她嫁给莫川罢了,难不成她还想嫁给旁人?
她真真切切是为了她和孩子们着想,她,她不识好人心。
曲文秀心中除了火气就是对阮新柔不知好歹的怒,“我知道了,现在便去。”
她整理了衣衫发髻随着刁嬷嬷去了椒香院。
阮新柔趴在老夫人的软榻之上好一阵哭泣,曲文秀到时也没停。
曲文秀皱眉,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口口嚷嚷着要去找川儿算账,转头便到了老夫人这里告状。
这还不算,明明在她面前,一滴眼泪也未落,好一顿将她咒骂。
现在倒是会装起可怜来了。
哭,哭什么哭!
曲文秀与老夫人见了礼,“母亲。”
老夫人一只茶盏扔了过去,“跪下!”
曲文秀脸色骤变,“母亲大人!”
屋内屋外全是丫鬟婆子,她乃是侯府当家主母,母亲怎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让她跪下,将她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老夫人冷脸训斥,“怎么?你主意正,连我这个婆母的话也不听了?”
老夫人鲜少动怒发火。
两人不对付时老夫人也不过是冷笑或是不理人。
从没像此刻这般,气势雷霆,威严逼人。
曲文秀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
老夫人拍拍阮新柔的肩膀,“乖孩子,起来说话。”
阮新柔恭顺的站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帕子遮脸,旁人瞧着只当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谁也瞧不见帕子之下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如ak一般倔强。
老夫人心疼坏了,指着曲文秀的鼻子训斥,“瞧你做的好事,让孩子委屈成什么样了,你竟然想让阮丫头嫁给莫川,你糊涂!”
曲文秀十分委屈,“还不是娘不同意我将新柔接进府里,难不成真让我眼睁睁瞧着新柔另做别家妇?
母亲,不为了莫云,也要为了战东几个孩子着想才是,依我看,既能留下新柔当儿媳,又能让那几个孩子在生母眼下长大,莫川兼祧两房是最好的结果。”
“荒唐!”
“啪!”
又一茶盏在地上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擦着曲文秀的肩膀飞射过去,她一声痛呼,捂住了受伤之处。
胡儿急坏了,“夫人,您怎么样了,啊,血,快传府医,快传府医!”
“都给我站住,我看谁敢去!”老夫人凌厉呵斥,已经转身要去请府医的婆子吓得站住了脚。
“伤了胳膊而已,死不了,今日这事如你不知悔改,就算流血身亡也是你活该。”
“母亲~”曲文秀身子颓然跌坐在地,她震惊的看向老夫人,实在没想到老夫人会说出如此心狠之话。
“别唤我母亲,我没这蠢笨又恶毒的儿媳!我原以为你只是想要阮丫头嫁给莫川,没曾想你竟然想要莫川兼祧两房。
何为兼祧两房?大房二房两房主母,却只有一个丈夫,如此这般你让阮丫头如何自处?又怎对得起嫁给莫川的正妻?
枉你还是尚书府的嫡亲长女,枉你自视清高这许多年,
此计又坏又恶,想出如此计谋的你,怎堪侯府当家主母之位!
来人,去将侯爷给我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