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苏母的语气和要求震住了。
“苏夫人,您到底要做什么?这……”老李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别问了!求你!快点告诉我!再晚就来不及了!”苏母焦急得快要崩溃,她的心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苏酒酒一步步逼近苏母,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地盯着苏母手里的手机。
“你是不是在联系季晚?!”苏酒酒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苏母的背脊瞬间僵硬,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知道,她不能让苏酒酒发现她的意图。
“我……我没有!”苏母强撑着否认,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我只是在给老李打电话,问问你爸的情况。”
“问我爸?!”苏酒酒冷笑一声,猛地伸手,一把夺过苏母的手机。她的目光落在通话记录上,赫然显示着“老李”的名字。
苏酒酒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阴鸷,她死死地盯着苏母,脸上扭曲的表情让苏母的心脏骤停。
“你骗我?”苏酒酒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是不是想去告诉季晚?你是不是想帮她?!”
苏母浑身冰凉,她的谎言被无情戳穿。她看着苏酒酒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酒酒,妈妈只是,妈妈只是不想你做傻事啊!这是犯法的!你会毁了自己啊!”苏母扑上前,想抓住苏酒酒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犯法?!”苏酒酒歇斯底里地吼道,她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蜘蛛网状。
“我早就活在地狱里了!犯法又怎样?!毁了又怎样?!我就是要她死!我就是要她比我更惨!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她的眼睛猩红,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极致的癫狂。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瓷碗碎片,锋利的边缘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谁也别想阻止我!谁阻止,我就让谁一起陪葬!”苏酒酒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疯狂,她将碎片抵在自己的脖颈上,眼中闪烁着决绝的死意。
“酒酒!”苏母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脸色惨白如纸。她从未见过女儿如此绝望而疯狂的模样。
“你放下!酒酒!你快放下啊!”苏母声音颤抖着,伸出手想去夺碎片,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刺激到女儿。
“我警告你,妈。”苏酒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那份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你再敢阻拦我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母,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苏母看着女儿脖颈上那道越来越深的红痕,眼泪如泉涌般夺眶而出。她明白,苏酒酒是认真的。她真的会这么做。
她瘫软在地,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吞噬的女儿。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才能救回她的酒酒?她该怎么才能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季晚和迟温衍的日子,像是浸润了蜜糖。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们紧紧相拥的身上。迟温衍总是比她早醒一步,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
他身在她耳畔低语:“早安,我的季太太。”
季晚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惺忪的睡意,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公司里,他们更是形影不离。
午餐时间,迟温衍总会准时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带着她爱吃的餐点,或者牵着她的手,一起去员工餐厅。
同事们看在眼里,羡慕的目光里充满了祝福。季晚感受着迟温衍无微不至的关怀,心底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填满。
她沉浸在这份安稳的幸福里,根本想不到,远处的阴影正悄然逼近。
直到那天,迟温衍的电话响起,他接听后,眉头微蹙。季晚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
迟温衍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省外有个合作案,必须我去一趟,客户点名要我亲自过去。估计要几天时间。”
季晚的心头掠过一丝不舍,但她立刻理解地点头:“工作要紧。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的飞机。”迟温衍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季晚环住他的腰,声音有些闷。
第二天一早,季晚特意请了假,亲自送迟温衍去机场。候机厅里,气氛带着离别的淡淡愁绪。迟温衍握着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眼神里充满了眷恋。“等我回来。”他低声说,随后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好。”季晚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直到迟温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安检口,季晚才缓缓收回视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胸口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压下去。没有迟温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打车回到公司,准备投入工作,以此来冲淡心头的失落。
出租车在公司大楼前停稳,季晚推开车门,刚要迈步,却猛地顿住。
她的目光,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死死钉住,直直地落在了公司门口。
那里,一道熟悉而又令人厌恶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公司入口的台阶下。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长发披肩,身形笔直,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
苏酒酒!
季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
季晚的思绪瞬间被惊愕和警惕占据。苏酒酒缓缓转过身,那张原本美艳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季晚,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极致的怨毒和疯狂,仿佛要将季晚生吞活剥一般。
“季晚。”苏酒酒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恨意,清晰地刺入季晚的耳膜。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