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的祖母没什么精神,说话的时候也是沉沉的。
江念晚心中自然计较,但是当着祖母的面,却并不会表现出来,只笑着点头。
“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您的身子抱恙,多多休养才最要紧,见不见孙女又有什么所谓?”
江念晚面上挂着笑容:“虽然祖母疼爱姐姐,见姐姐的次数总是多些,可是孙女心里并不计较,只要祖母安好,孙女就放心了!”
祖母最知道江念晚的模样,这演戏更是一绝,江如海跟江颂年就是轻易被骗。
只是他们会被江念晚蒙骗,但祖母却向来不会。
在祖母的心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眼便能看出。
“念晚,你有心了。”祖母的回应淡淡的,江念晚心里颇为计较,面上却依旧带笑:“大夫是怎么说的?祖母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怕是好不了了!”祖母叹息:“人老了,固有一死,如今吃着的汤药,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没什么意思。”
“祖母千万不要这么说!您一定寿比南山!”
江念晚故作忧心:“无论是什么参汤,名贵的药材,只要祖母需要,孙女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为您寻来,绝不会让您身体受损,命不久矣!”
这一次祖母并未回应,只是笑笑。
眼看的时候差不多,江念晚终于拐入了正题:“祖母近些日子病着,孙女儿倒是见您并未戴那只翠兰金簪?”
翠兰金簪,就是祖母的陪嫁簪子。
以前祖母精神头好的时候,时不时的会戴在头上,是她最喜欢的首饰。
可如今病重,就连发髻都时有时无的梳着,更别提是那些贵重的首饰了。
“那只簪子繁重,如今我时常头疼,自然是戴不得的。”
祖母倒是并未察觉异常,只是如实回应。
“那只翠兰金簪异常美艳,以往见到祖母带着,孙女总是多看几眼,不知祖母,是打算将这金簪就给姐姐么?”
对于江念晚的疑问,祖母只觉得奇怪。
那只金簪确实稀奇,只是以往,自己戴在头上的次数也多,即便如此,江念晚想玩的心向来明显,曾要过几次,却都被祖母拒绝,后来她便知道,怕是只要祖母活着,这东西便不会给任何人。
所以大家心知肚明,更是懒得发问,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只簪子,向来是我的心头爱,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便是要带着的。”
听到祖母的话,江念晚的心中,得意更甚。
这更能说明,这只翠兰金簪对于祖母的重要性,如此此事更是颇为严重。
江念晚嘴角虽笑,但语气中却带着几丝无奈:“祖母向来疼爱姐姐,我倒是比不得了。”
那翠兰金簪只有一只,无论是留给谁,另一个都会言语,都会计较。
即便祖母的心中更加疼爱江流意,也想着将自己的遗物大多留给江流意。
但为了不让江如海等人言语,又怕江流意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才并未将这些交出去。
没想到如今,江念晚竟然主动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