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意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可江念晚就跟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药碗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漆黑苦涩的汤药翻了一地。
江流意一愣,下意识起身想把江念晚拉起来,就看见江颂年推门而入。
看到这一幕,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江流意,你这是做什么!”
江颂年怒气冲冲地上前,狠狠甩开了江流意的手。
江流意本就虚弱,被这么用力一甩,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倒在地。手直接按在了散落的药碗碎片上,鲜血顿时涌出。
江颂年却视若无睹,他扶起江念晚,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她有没有受伤,这才愤怒地看向江流意。
“我原本以为你受了罚,就会知错。可没想到你却还是执迷不悟,简直没救了!”
江流意狼狈地趴在地上,她双腿无力,连起身都做不到,只能抬头看向江颂年。
“我没有推她!”
虽然她早就对所谓的家人死心,可眼前高高在上斥责她的人,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
江流意闭了闭眼,声音里满是失望:“哥哥,你就不愿意信我一次吗?”
江颂年面色冷冰:“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过你这么心肠恶毒的妹妹。”
说完,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地上爬不起来的江流意,扶着江念晚转身离开。
江念晚依偎在江颂年的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来之前特意找了江颂年,劝他跟着自己一起来看看江流意,算准时间演了出好戏。
果然和母亲说的一样,自己这个大哥头脑简单,行事冲动,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
只要让他亲眼目睹江流意的那些“恶行”,他就再也不会站在江流意那边了……
看着江颂年扶着江念晚离去的背影,江流意轻轻吐出一口气。
原本她是想看在跟江颂年的血脉关系上给他留些东西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这种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的人,根本不配做她的兄长。
“小姐!”
小荷被江念晚的人支开去厨房拿东西,一回来就看见自家小姐的样子,吓得魂不附体。
她小心翼翼地把江流意扶到床上坐好,心疼道:“小姐,您再忍一忍。书信奴婢已经寄出去了,相信叶家那边很快就会派人过来……”
叶家,就是她的外祖家。
江流意眼眸微动。
外祖家远在北地,书信送到再派人来,最快也要二十天。
也就是说,她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收拾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想到这里,江流意忍着双腿的痛楚,轻声道:“小荷,把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单子拿过来。”
那些东西,她一分都不会留给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