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暖伸手指指自己，“你说我跟那个小屁孩儿像啊？怎么可能，我才没有他那么不靠谱好吗……”

江逸臣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他说的并不是性格，而是五官。

乍一看，这两个人都只是惊艳和精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他们的眼型和嘴型几乎是一样的。

不过有些没有经过证实的事，现在没有必要告诉她。

夫妻俩在商场里溜达了一圈。

正打算回家，却突然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闵烟委托律师，想再见她一面。

江逸臣看着女人若有所思的脸，柔声道：“不想去就不去，我们已经提交了诉讼申请，已经没有和解的余地了。”

“去吧。”

时暖沉了口气，“我想听听，她还能说什么。”

到警察局，还没走近就看到了里面的身影，她没想到……傅兆森竟然也在。

时暖牵着江逸臣的手微微收紧，坚定地迈开脚步。

里面，警察刚跟傅兆森说明情况。

闵烟私闯民宅，蓄意损坏他人财产，故意伤人未遂……情节都能说得上严重，光是这些，就能让她在牢房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别的不说，她的职业生涯是彻底结束了。

时暖一进去，几道目光同时看过来。

她一怔，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居然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傅兆森。

男人满脸沧桑，头发凌乱无型，胡子已经泛了青色，不修边幅的模样和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

“小叔。”

时暖喉咙有些发涩，主动开口道：“闵烟让我来见她一面。”

傅兆森没说话，他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睡好，眼眶里满是红血丝。目光从漂亮女人的脸上划过，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尽管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

他们……的确相配。

已经顾不上去管满心的苦涩，傅兆森喉结滚了滚，低哑的声音说：“嗯，见吧，她也该好好跟你道个歉。”

说来好笑，这还是第一次，从傅兆森嘴里听到‘她应该跟你道歉’这样的话。

不过，有什么用呢？

伤害都已经造成，说一万次对不起也无济于事。

时暖忽然觉得自己也不那么执着了，她坦然的笑笑，“那我们先进去了，小叔。”

江逸臣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走进这扇门开始，女人就有意无意的站在他身前，牵着他的手，莫名有种挺可爱的保护意味。

于是他不动也不说，直到这一刻从傅兆森面前经过，他邪魅的勾了一下嘴角，妖冶的笑容实在谈不上友善。

他甚至，还意有所指的扬了一下交握的手。

几步之遥，仿佛横跨了整个世界。

视野所及，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孩儿和别人十指紧扣，不知说到什么，她埋怨的皱了皱鼻子，表情生动。

她身边的男人耐心听她说完，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立刻笑了起来。

曾经……她也是这样满眼都是自己。

现在回想，那些日子像是上辈子的事。

傅兆森一一筛选过自己的记忆，却怎么都找不到……时暖满眼都是他的时候，他有过像那个男人那般耐心的画面。

所以她是对自己失望透顶，才随便找个人嫁了么？

傅兆森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其中的情绪被隐藏，却挡不住心里铺天盖地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