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大概是聊得太不愉快。
陆应淮没有再管我,也没有再跟我见面,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在别墅里碰到过他。
这样也好。
我按着遥控器,新闻还在持续报道有关陆应淮律所的消息。
他大概很忙,最近还要去香港谈案子。
应该也没有闲心来管我这个孕妇。
佣人前天,给了我一个备用手机,说是陆应淮吩咐的,手机插了张副卡,微信也只有三个联系人——
除了爸妈,就是陆应淮。
只不过,陆应淮从不跟我沟通。
别墅里一切都很安全,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和他联系。
只是偶尔,佣人会跟他视频通话,向他汇报有关于我的状况,我站在旁边,隐约能听到他的声音。
最开始,他还会询问两句,到后来,直接取消了视频,改为图片上传。
图片里,无非是拍拍我用餐的照片,还有照例的孕检单。
佣人悉数以邮件的形式,发给陆应淮。
但他从未回复过。
我猜,他大概也从未打开看过,毕竟佣人只要不打紧急电话给他,就说明我还活着。
反正,没死就可以。
不是吗?
我垂眼,翻过日历,忽然愣了一下。
母亲昨晚发消息,说正好我爸这两天精神不错,能视频跟我聊聊天。
刚好,我爸也想跟应淮说几句话。
但陆应淮已经几天没有来过了。
我沉默着,手心微微出了些汗,点开跟陆应淮的对话框,空空如也的屏幕。
想了很久,我给他发了条消息,希望他傍晚有空的话,可以来别墅一趟。
用词相当客气,甚至像是下属跟领导的对话。
但直到快下午五点,他都没有回复。
我沉默着,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门口忽然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
那瞬间,我下意识起身,转头看了过去。
门从外面被推开。
进来的人,却不是陆应淮。
竟是宋晚晚。
她化着精致的妆容,提着手拎包,正笑着抬头,却没想到看见的人是我,瞬间愣了一下。
我右手撑住桌面,居然有种羞愧的感觉。
在宋晚晚疑惑的目光下,我狼狈地垂眼,急声解释,“我……我是过来暂住的,你是找陆应淮吗?他不在这里,可能现在还在律所里,你可以打电话找他。”
宋晚晚没问什么。
她走了进来,看向我的孕肚,轻声笑道:“学妹,好久不见,孩子多大啦?”
我抿唇,“五个月。”
“是吗,真看不出来,你还是太瘦了。”
宋晚晚很客气。
她将外套放在净衣柜里,似乎对这个别墅很熟悉,一举一动都透出一股女主人的气息。
我垂眼,只低声提醒,“你如果找陆应淮,可以电话联系看看,他今晚大概率不会过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