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淮的卧室陈设很简单。
甚至家具摆放的位置,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毕竟他的房间,向来是我和小枝的禁区,自然没有任何女人和孩子的痕迹。
就连每月例行的床事,我们都是在客卧解决。
没什么情绪,也不存在任何冲动。
如果说年轻的陆应淮,被荷尔蒙欺骗,对我稍微还有点身体上的欲望。
那么婚后的陆应淮,对我就只剩下责任二字。
婚姻这东西,一旦只跟责任有关,就显得特别苍白。
前世,婚后没几年,我父母就因为替陆应淮筹集资金,在高速上不慎发生意外,不治而亡。
导致我跟陆应淮的婚姻再不幸,他都不会主动提离婚。
甚至每月,我们都会照常亲热,虽然次数极少,但都会装作是正常夫妻那样。
有几次,我还大着胆子,叫他“老公”。
听到这个称谓,陆应淮的动作,都会慢慢停下,直至抽离。
潦草的结束后,他甚至连抽烟的时间都省去了,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便回到书房。
我躺床上,盯着被反锁的书房门,内心一片狼藉。
毕竟书房里,有他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捂紧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平静地看着里面的男人,开口道:“我穿什么?”
“还需要穿么?”
陆应淮扫了我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我抿唇,不由分说的拉开旁边的衣柜,然而撞进眼底的,不仅有男款的衣服,还有角落里叠着的几套女式的真丝睡衣。
颜色很淡雅,是宋晚晚喜欢的款式。
我没有去碰,而是拿起一旁的白色t恤,囫囵套在身上,才显得自己没那么狼狈。
陆应淮刻薄地评价,“都睡多少次了,你穿跟不穿,在我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我低头,只问:“你想做什么?”
陆应淮看着我手上的婚戒,随口道:“先摘了吧,不然多膈应。”
我抿唇,也不想玷污周言礼送我的戒指,于是顺从地取下后,仔细地拿纸巾包好,最后放在桌上。
陆应淮看着我的动作,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他才终于开口,“你爱叫老公的毛病,倒是一直没改,不管领没领证。”
听到这句话,我眼睫微颤。
跟周言礼领证的事情,我暂时不想公开,毕竟视频还没销毁,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激怒陆应淮。
前世,我的确很爱叫陆应淮“老公”。
像是宣誓主权那样,所有跟他有关的备注,都是老公。
甚至在朋友面前,我也厚着脸皮,这样称呼陆应淮。
他反应很淡,提不上抗拒,也不会顺着喊我老婆,而是微微皱眉,并不发表意见。
那会儿,我太蠢,还以为他在默认。
到后来我才回过神,那不是默认,而是懒得争辩。
毕竟叫跟不叫,都不影响他对我的看法。
不过是个上床工具而已,他不想多费口舌去澄清。
我抿唇,没有接陆应淮的话,只冷声道:“时间不多了,你要是还想要,麻烦快一些。”
陆应淮靠在床上,浴袍微微敞开,姿态很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