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让女人回避分毫。
“沈朝雾,我从来不认为我们是同一个人,他经历过我所没经历过的,同样,我也没经历过他所经历过的,怎么能算是一个人?”
“我没有你和他相处时的记忆,他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男人的解释算得上有耐心。
这一刻——
沈朝雾也终于察觉到了眼前的周京渡,和她熟悉的“周京渡”有着细微的不同。
可是,好奇怪。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不是么?
周京渡见女人这张漂亮精致的小脸上面露疑惑,他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揽入自己的怀中,“沈朝雾。”
沈朝雾:“?”
“可以不要把我当成他么?”男人几乎是哀求地说,“我只是周京渡。你对我不公平。”
沈朝雾沉默几秒。
就在男人近乎心灰意冷的时候,她缓缓开口,“好。”
周京渡瞬间活了过来。
就连那双漆黑无垠的凤眸都掀起了一丝亮光,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天际突然被凿出了一个圆洞。
恰逢晨曦,阳光倾射。
沈朝雾微微勾了勾唇。
心脏却沉到了谷底。
她一直认为,眼前的男人就是周京渡。毕竟这是她的上辈子,上辈子里的所有人都是鲜活生动的。
周京渡阴鸷、可气、睚眦必报。
她喜欢的周京渡——
是从来没有折磨过她的周京渡。
可眼前的男人……
是真真切切导致她不幸的源头。
即便他看上去脆弱、甚至在示弱,可她想起来那些冬夜里冻得刺骨的森寒,生满冻疮的双手肿痛得捏不紧一张纸巾,却仍要挑水洗衣……
只是为了折磨她取乐而已。
只是想看到她的苦痛而已。
怎么能忘记呢?
她永远都忘不掉。
沈朝雾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
她只是静静地盯着自己这双纤细雪润的双手,是她重生之后被送到三号公馆,周京渡换了好几个借口,将珍贵的手霜送到她面前。
沈朝雾心里一直都清楚。
眼前的男人和周京渡的确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冻疮因眼前的男人而得,冻疮一旦生出,就会留下病根,那么之后每一年几乎都会复发。
肿胀,疼痛,麻痒的感觉,没人会比沈朝雾更能体会。
那种坚硬的痂壳四分五裂,猩红的血从撕裂的伤口中流出,一根一根的手指肿得像馒头,连攥紧指尖都困难。
每一根手指上,都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而石头最尖锐的边缘则是在不断碾碎冻疮下的皮肉。
痛的整夜整夜睡不着。
沈朝雾攥紧冰凉的指尖,忍住不断翻涌的恶心感,强硬地推开周京渡。
“那个……”
她张了张嘴,“我有点不舒服。”
周京渡问她,“哪里不舒服?”
沈朝雾低声道,“恶心,想吐。真的。”
男人脸上的关心瞬间僵硬在脸上,心脏也像是被戳得千疮百孔,他太聪明了,沈朝雾骗不过他。
这种恶心的感觉,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