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空落落的。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

萧临川咬着牙齿，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几个字，“不可能，我可以一直让你做侯夫人。”

高高在上的语气。

像是恩赐。

仔细听，带着几分慌张。

苏妤迩摇头，“不必了，本来想演一场大戏的，但是我累了，不想和你们再玩下去，今天，马上，一刻也等不了了。”

一想到与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多年。

觉得无比恶心。

苏家族长阴沉的眸子，仔细打量着苏妤迩。

他眼神似乎在待价而沽。

苏妤迩毫不在意，“苏家族长，当年，我曾经去求过你，结果呢……咱们之间没有半分交情，所以还是谈利益吧，我也可以帮你弄一个名额。”

“真的？”苏家族长不敢相信，激动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那是当然。”

苏妤迩回答的干脆，“我和皇后娘娘有过命的交情，这只是小事而已。”

是呀。

只是小事。

苏家族长毫不犹豫，直接点头，“两家结亲，结两姓之好，现在弄成这样，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萧族长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苏妤迩，像是要杀人。

好一会儿，他悠悠叹了口气。

“罢了，这件事就听你们的。”

把柄被人握住。

小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资格反对。

捏住了三个人的命脉，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苏妤迩直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离书，“看看吧，没问题就签字。”

合离书放到众人眼前。

萧临川瞥了一眼，瞪圆眼睛，“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要我的家产。”

“就凭你恶心到我了。”

苏妤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萧临川心口一痛，仿佛有一只手抓住他的心，用力揉搓。

他不甘心，“夫妻多年，你一点情分也不讲？”

“你我之间最美的谈的就是情分。”苏妤迩脑子晕晕沉沉，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疼痛袭来，理智回笼。

她清冷的目光看过去，“请问什么情分，是我为了你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情分，还是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情？”

“还是当年被困雪山，我一命相搏，带你走出大山的情份，还是多次为你以身挡刀，以身试药的情分。”

言辞如刀。

字字泣血。

苏妤迩的控诉犹如一把把利刃，直接射过来。

许多被隐藏在心底的回忆，涌上脑海。

两人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地位。

都是一点点拼来的。

无数次刀山火海走过，死里逃生。

萧临川喉咙干涩，他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灵魂，签字画押后，连忙挥手让人抬他离开。

狼狈的模样颇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

断绝书。

终于拿到手了。

上面还有两家族长的签字盖章。

苏妤迩泪水不停落下，“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不管怎样，从今以后她可以彻底摆脱萧家，也可以摆脱苏家。

然后她只是她，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女儿。

一阵微风吹来。

脸上痒痒的。

凉凉的。

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早已哭的泪流满面。